“大小姐!飯我放這了!”
秦舞進入院子将食盒置于石桌上,揚聲喊道。
正待轉身,大小姐的臉近在咫尺,臉上纖毫畢現,秦舞驚得往後大撤一步。
“大小姐你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吓我一跳。”
秦舞仰頭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
“你進入院子的時候我就在你身後了啊,像你耳力這麼差的人也能進入湖心小島擔任我的護衛?”
大小姐開口總是這麼不留情面啊,秦舞尴尬地摸摸鼻子。
“這我也無從知曉文總管的用意。大小姐斂息之法修的爐火純青,秦武自歎不如!那大小姐慢用,秦武先行告退。”
秦舞打量着大小姐的臉色拱手試探地問道,見大小姐上揚的嘴角緩緩抿直,唯恐惹人不快,繞過她快步往院外走去。
大小姐急促地轉身喊住了她。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我,你,昨日的食盒你都沒有收走,今日你等我吃完一并帶走吧。”
大小姐垂眼四下無主,她有些懊惱昨日出言不遜,又不知該如何向秦舞示好。
以往每次食盒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邊,無人關心她的喜好也無人惦念她的溫飽。她在這湖心小築待得太久太久了,她知道島上不止她一人,卻日日見不到其他人,她與滿室的武功秘籍為友,不知如何與人相處,她盼着爹爹和文醜醜能多來看看她,在一日複一日的期盼中,她的委屈和怨氣愈積愈深,性子越發古怪。
她初見秦舞時便很羨慕她的恣意和不拘,她身上有她向往的東西,也是她一直想要卻永遠得不到的東西。
當時想明白這一點後她在屋裡發脾氣打砸,又闖到關口大鬧一通,想必這裡的情況很快就會被上報上去,如她所願她爹很快出現在了湖心小築。
秦舞有些驚訝,這大小姐一天到晚都不出門嗎?昨天的食盒還沒送走,話說刃歸隊長隻讓我在固定的時間去渡口取大小姐的食盒送去,沒說吃完後怎麼處理啊。
她才來一兩天,知道除了大小姐的食物是從天下會專門做好送來的,小島上護衛的餐食一般是自己做的或是天下會每月補給的幹糧。
“你有話就直說,歪嘴斜眼地做什麼!”
大小姐見秦舞半天不說話,擠眉弄眼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不由覺得心裡又有些發堵。
她是想和她交好的,卻不知為何每次都把氣氛弄得很不愉快。
“大小姐,昨日看你吃得香,我在旁邊看着也甚是眼饞,但我哥說,君子不吃嗟來之食,做人要有骨氣,我……”
“羅裡吧嗦說這麼多做什麼,我說過吃不完這麼多,你是我的護衛,為我排憂解難不是應該的嗎,過來坐下和我一起吃完。”
大小姐打斷秦舞的長篇大論,她自發地走到桌邊打開食盒拿出裡面的飯菜,背對着秦舞的時候又在心裡懊惱自己剛才語氣是不是有點以勢壓人了。
好在秦舞馬上過來幫她,讓她心裡着實松了一口氣。
“隻有一雙筷子诶!”
秦舞皺了一下眉,瞥見院内的景觀計上心頭,折了一段粗細合适的枝幹,抽出腿間别着的一把精巧匕首削了起來。
木屑翻飛下,一雙七寸六分長,上方下圓的筷子霎時躍然指間,隐隐還有一股木質的香氣撲鼻而來。
“時常看雲二哥在刻木雕,現下倒是讓我學來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