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眸色深沉,信誓旦旦的說。
落日餘晖将天邊和泛着漣漪的水面染成溫暖的金紅色,和緩的晚風輕輕推動着暮雲,遠處山林聳立,葉影微動。
步驚雲手肘撐在大開的雙膝上,擋住下半張臉,隻餘一雙如冰的眼露在外面在房頂冷漠地俯瞰天下會。
房頂冷風潇潇,将他血紅的披風上下揚起,融進身後的霞光,周身卻滿是陽光暖和不了的孤寂。
身着鵝黃長裙的少女拿着厚實的披風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屋頂上,來到步驚雲身邊小心翼翼地給他披上一件厚實的披風。
步驚雲冷眼微動,轉頭看向孔慈的目光中有了一抹動容。
“你為什麼總喜歡坐在屋頂上?”
孔慈溫柔地輕聲開口問步驚雲。
“我讨厭人多的地方,這裡沒人騷擾我,可以安靜地看風景,想些事情。”
步驚雲隻有面對孔慈的時候才會這麼話多,卸下周身冷漠。
“原來雲二哥一直嫌我煩啊!”
剛翻身上了步驚雲的屋頂,就聽到這句話。秦舞有些幽怨地看向步驚雲。
“阿武,你又來找雲少爺切磋啊。”
孔慈準備伸手去拉吊在檐邊的秦舞。
“孔慈姐姐,不用了。”
秦舞扒着房檐,一個利落的卷腹翻身上了屋頂。
步驚雲沒有出聲理會突然出現的秦舞。
秦舞靠着屋脊坐下眺望着夕陽。
“二哥這裡風景獨好,難怪你會喜歡待在這上面。”
秦舞難得性子如此安靜,來了也不纏着步驚雲切磋,坐在一側靜靜賞景倒有些讓人不得不在意的反常。
“阿武,你是心情不好嗎?”
孔慈看秦舞與往日較為活潑的性子不同,出口關心她。
秦舞欲言又止,斂眸搖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靜靜抱臂眺望着天邊夕陽心事重重。
輕風襲來,步驚雲轉眼看了一眼秦舞的方向。
“你身上有一股藥味,是從今日受傷的幫衆那裡過來的。”
步驚雲心思缜密,光是聞一聞風中秦舞身上傳來的藥味就猜到了她從何處來,憂慮什麼。
秦舞點點頭,不想多言般地應了一聲。
“斷浪今日在擂台上斷人手腳,出手狠辣竟有人無比推崇他,這倒出乎我的預料。”
“他今日許是求勝心切,畢竟……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很多年。”
秦舞開口替斷浪說話,卻是收回目光,垂眼靜思。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秦舞百思不得其解斷浪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讓她陌生的樣子。
“也許你看到的隻是他想讓你看到的樣子。”
步驚雲的聲調沒有起伏冷冷傳入秦舞的耳中。
“不管他變成怎樣,他都是我的好朋友!”
秦舞豁然一笑,恢複了些許精神。
“二哥,謝謝你的安慰!好好休息,孔慈姐姐,我回去了。”
秦舞揮手道别,來去如風,從屋頂一躍而下,快步出了步驚雲的住處。
步驚雲給人的感覺總是冷酷無情的,但和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他的内心遠不如他的外表來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