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島是天下會的禁地,防衛有如銅牆鐵壁,善入者死!
遠遠地有挂着天下會旌旗的船隻駛進湖心島,待看清船上的人影,隐在林葉間的刃歸呸掉嘴裡嚼着的草葉子,食指和拇指含入嘴中打了個哨聲。
這是島上的護衛約定的暗号,不同的哨聲代表不同的意思。剛才的哨聲就是自己人,警報解除的意思。
“這小子去了三四天可算是回來了。”
秦武不在,就沒人陪大小姐說話談心,大小姐不是在房間摔摔打打就是強闖渡口可勁折騰他們。
偏生大小姐身份貴重又是個女孩,他們笨嘴拙舌,又不能真的對大小姐出重手,隻能小心地避讓着這個魔女,當真是有口難言。
“刃歸伯伯!刃歸伯伯!”
離島上還有段距離,秦舞眼尖瞥見樹上潛伏的刃歸,唰地就扔下了手中的搖橹在船上上蹿下跳地搖着雙手打招呼。
自從發現刃歸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古闆,初到島上的時候對她多有照顧,秦舞就放開了自己的性子,不再約束。
一口一個伯伯喊得半生無子的刃歸心都暖了。
船隻靠岸,刃歸早已等候在岸邊。
秦舞額頭沁出熱汗,望過來的目光總是帶着赤忱開朗與少年人特有的朝氣。
“刃歸伯伯,我回來了!”
秦舞足尖輕點躍至刃歸面前,滔滔不絕地說着最近天下會發生的趣事。
少年人的眼睛黑亮的很,說話時表情動作極為誇張,刃歸和他在待一起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不止。
“大小姐前兩日就在念着你了,快些去禀告一聲吧。”
秦舞聽着刃歸的話音一止,心虛地望湖心小築的方向瞥了一眼。
說好了隻回去兩天看看熱鬧,但兩天的時間哪裡夠啊。
又是初賽又是決賽還被拉着參加了慶功宴會的,天下會那麼熱鬧,她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要不是惦念着和幽若的約定,她都不想回來!
這個小島實在太僻靜,就像被遺忘的精緻囚籠。
待系好船隻的繩纜,秦舞拎下一個包裹,送給刃歸兩壇從文總管那順來的好酒。
足尖輕點提氣在林間騰移跳躍便往湖心小築的方向奔去。
輕輕推開院門,秦舞探頭探腦地打量着院内。
怎麼沒人?
秦舞站直身體大跨步走進院内,正想往水榭走。
突然腳上像是踢中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勁風襲來,秦舞臉色大變,扭身幾個空翻連忙後退,有數枚鐵蒺藜釘入她原先站的位置。
幽若真生氣了啊?
還不待喘息片刻,又有破空聲兩面傳來,秦舞連連閃避,一邊求饒。
“大小姐,小玉,小人秦武知道錯了!快快收了神通吧!”
“哼!知道錯了還背着我玩那麼久才回來,我看你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小玉,再給我拿一些蒺藜來。”
幽若的投擲準頭簡直又快又準,她似是更喜歡這種投擲的遊戲。
秦舞一邊插科打诨一邊閃避着到了遊廊,遊廊隻有一條主道且遮擋物更多,幽若的鐵蒺藜大多在秦舞的靈活閃避下打到了柱子上。
秦武當真像條滑膩的泥鳅。不過遊廊上我也設了陷阱,就等着你自投羅網了。
幽若狡黠一笑,更加步步逼近。
秦舞一邊做鬼臉逗着幽若一邊飛快閃避,幽若緊咬着她卻也奈何不了她。
“诶?!”
秦舞霎時感覺天旋地轉,疑惑得驚叫一聲,幽若得意地笑着出現在她面前。
“早知道你會往遊廊躲避,我便在這必經之路上做好了機關,怎麼樣,現在你可落我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