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給秦舞輸了些内力緩解她的傷勢,囑咐翠薇好生照顧便去向獨孤一方請罪。
因為婚禮上的事獨孤一方對秦舞也沒了好印象,今日應當以大局為重。
“浪兒你一會兒去給鳴兒送合卺酒吧,順便囑咐他莫要貪歡誤了正事。”
“是,義父!”
斷浪鄭重其事地端起新人的合卺酒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明月手捧無雙劍端坐在新房,她此刻宛如一柄劍鞘,一個人偶,身上沒有一絲生氣。
春宵一刻值千金,獨孤鳴喝得酩酊大醉,撞開了新房,明月充耳不聞,她隻是個軀殼,裝載着無雙陰陽劍的劍鞘,連接着獨孤家和明月家先祖宿世佳話的人偶。
下巴被冰涼的劍尖挑起,獨孤鳴口吐穢言更讓她覺得受到了羞辱。
明月雙手握緊手中的劍,面對獨孤鳴的輕薄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這就是姥姥說的宿命!
正在親吻明月脖頸的獨孤鳴肩膀猛地被按住,他一臉不耐煩地轉頭揮開打攪他好事的人,來人讓他的酒勁醒了大半。
“聶風,你好大的膽子敢夜闖獨孤家,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明月看着聶風眼中含淚,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認命,她朝思暮想等的人就出現了。
“明月,跟我走。”
平淡的五個字就讓明月心底築起的高牆轟然倒塌。
聶風和明月深情相望,千言萬語抵不過意中人的一句跟我走。
獨孤鳴見自己被明月忽視,聶風更是旁若無人地拉起明月雙手捧着的劍身一端轉身要帶他的妻子走,而他的新婚妻子竟然無比順從地要跟着走,這讓他男人的顔面往哪擱啊!
“放開明月!”
獨孤鳴分開兩人,踢腿便向聶風胸前重重踢去。
“風!”
明月從進洞房到聶風出現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可她的目光從沒有離開過聶風。
此時見聶風受傷不由心疼地出聲,聶風箭傷未愈,又受了明月姥姥的一掌,全憑意志力在支撐着自己。
此時在獨孤鳴的手下幾乎是沒有反抗的餘地,聶風靠在椅子上捂着胸口艱難地喘息。
“聶風,你明明已經身受重傷還敢夜闖城主府妄想帶走我的妻子,這難道就是你此行來無雙城的目的?”
獨孤鳴不屑地打量着艱難喘息的聶風,他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情愫,猛然拽過明月的手臂拉至身前。
“你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明月眼中含淚目光所及皆是聶風,聶風的視線也沒離開過明月一刻。
“我要她!我願意拿我的生命做賭注也不願失去她,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因為有傷,聶風說話的聲音總是氣弱遊絲的,但他在明月需要他支撐的時候,他堅定地出現了。
聶風站直身體,平靜地述說着對獨孤鳴訴說着對明月的情義。
“他說的是真的嗎!”
獨孤鳴拽緊明月的手氣急敗壞地說。
可明月的眼中從沒有過獨孤鳴的存在。
又是這幅深情的眼神,為什麼!為什麼明月從未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他獨孤鳴才是她的丈夫!不過才三天,這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跟聶風勾搭上了!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獨孤鳴恨恨地向聶風攻去。
“聶風!我一定要殺了你以洩我心頭之恨!”
獨孤鳴再度向聶風攻去,明月手捧無雙劍心神無主。
幾個回合下,聶風仍是被獨孤鳴一腳踹到地上,這一下讓他胸口傷上加傷,口吐鮮血。
“明月,是你為我獨孤家表忠心的時候了,隻要你殺了他我便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獨孤鳴抽出明月手中的無雙陰劍,看着聶風咬牙切齒地說。
明月握住劍柄,金色的劍身抵至聶風喉間。
聶風對她溫柔一笑,無怨無悔地閉上了眼任她宰割。
就是這一笑,握緊劍的那刻,明月的心格外堅定。
劍随身動,明月轉身一劍刺向了獨孤鳴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