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
她聲嘶力竭地瞪視深淵,深淵也凝視着她。
她心中的沖動之火燃起就要沖向懸崖的方向,有人拽住了她把她拉了回來。
“秦武你瘋了!真想死嗎!”
秦舞淚眼朦胧得隻能看見一片藍色,她推搡着斷浪忽又不斷地捶打着他。
斷浪抱着秦舞任她發洩心中的情緒,秦舞身上本就有内傷未愈,連番強撐,情緒大悲之下嘔出一口血陷入了昏迷狀态。
斷浪十年間從沒見阿武如此崩潰過,不過半月的相處,他竟對那個明月用情如此之深嗎?
聶風見明月的身影消失,雙眼徒然變紅,神智不清下轉身向獨孤一方的方向而去,平靜中帶着難言的瘋狂拔出了插在地上的無雙陽劍。
獨孤一方發現聶風的氣勢截然不同了,雙目赤紅如狂躁的野獸,對外物充耳不聞,隻死死盯着自己的獵物,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叫他這個老江湖都遍體生寒。
“相傳北飲狂刀聶家有祖傳瘋血之症将引發超凡之力,老夫偏不信,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道道内力擊在聶風身上如同泥牛入海,獨孤一方有些慌亂地後退,手上的攻擊力道越發的重,在聶風的不斷逼近下猶如困獸一般!
困獸的最後一眼是那雙赤紅如血的可怕眸子和淩厲的枭首一劍。
身首分離,一代江湖豪傑就此落幕!
斷浪覺得無比荒謬,哪怕現在晴天霹靂劈到他斷浪面前也比聶風頃刻間反殺比他厲害無數倍的獨孤一方來得讓人信服些!
斷浪就這樣看着一臉木然的聶風撿起獨孤一方的腦袋帶走了無雙劍,等他回過神來時隻剩這一地的殘局提醒他方才發生的事并非臆想。
秦舞幽幽轉醒,翠薇歡呼雀躍的聲音提醒她現在的所處地。
“秦姑娘你醒了,奴婢這就去禀報浪少爺!”
翠薇出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房門再度被推開。
聽見秦舞蘇醒的消息斷浪放下手中雜事滿心歡喜來探望,當日秦舞嘔血昏迷郎中診斷過後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秦武他———竟然是個女人!這麼多年他竟然不知道他是她!
回想起他們在天下會朝夕相對,同餐共寝的日子,斷浪心跳加速懊惱中又有些無措。
斷浪有好多話想問秦舞,可當他看到醒過來的秦舞雙眼無神地看着床頂,對外界一切乃至自己的身體都漠不關心處于失神狀态時,心底即将噴薄而出的熱情頃刻間又讓他冷靜了下來。
“秦姑娘,你該服藥了。”
對于翠薇的話秦舞一動不動充耳不聞,斷浪接過她手中的藥碗笨拙地舀起一勺湯藥吹涼送到秦舞嘴邊。
“阿武,來喝藥了。”
秦舞仍然一動不動,若不是她那幾不可查的緩慢鼻息斷浪都要懷疑她是具假人了。
她黯淡的眼神和了無生氣的面容和往常活潑好動的性格大相庭徑,可見是真的被明月之死傷到心了。
斷浪把好話說遍了秦舞仍然沒有一點反應,藥不喝,東西也不吃;她這樣活着和尋死有什麼區别。
翠薇壓抑的抽泣斷浪聽着越發心煩,他看着意志消沉的秦舞焦躁地來回走來走去。
軟得不行看來隻能來硬的了。
斷浪強硬地灌了秦舞一碗粥,身體虛弱的秦舞哪裡反抗得了他。
“咳咳咳——咳嘔——嘔——”
秦舞沒被獨孤一方打死差點被一碗粥給噎死,因為掙紮和情緒激動臉上恢複了些血色,再不是一副病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