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嶽在龍騰身上搜出了一封書信,上書雄幫主親啓,署名京畿府衙。
看完信的衆人這才明白原來龍騰來找步驚雲之前早有向死之心所以連遺書都提前準備好了。
“秦姑娘你的身體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再休養兩天?”
楚楚見秦舞執意要帶捕神的骨灰回天下會,十分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一再挽留。
步驚雲抱臂冷臉側站,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于嶽愁眉打量着秦舞和步驚雲兩人。
“已叨擾多日,于大伯和楚楚姑娘的對在下的照顧,秦武不甚感激!”
秦舞向于嶽和于楚楚垂頭抱拳施了一禮,她拉着黑鬃馬的缰繩,撫上馬鞍旁的包裹,低聲說。
“我想最後為龍騰大哥做點事,讓他落葉歸根。”
龍騰已死,從此世間再無捕神。
利落翻身上馬,秦舞拉着缰繩讓馬轉向,背對着于嶽父女和那站在陰影中的人看着遠方雲彩開口。
“步驚雲,我還會來找你的。”
不待回應,輕斥一聲後馬蹄聲疾起,塵屑飛揚。
步驚雲側頭看了眼秦舞離去的背影,紅鬃馬感覺到主人換了别的坐騎将它獨自留下,不安地揚起前蹄打着響鳴,它被缰繩勒在原地,四肢蹄子不斷踩踏着腳下的綠地。
一隻手拉住了缰繩,馬兒感覺到另一道熟悉的氣息安定了下來。
楚楚見紅鬃馬被步驚雲安撫住了,小心地湊近。
“步大哥,秦姑娘回天下會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步驚雲順馬的動作稍有停滞。
“她武功不俗。”
“我的意思是說,你不擔心她會帶天下會的人來于家村找你麻煩嗎?我看她跟捕神之間情非泛泛,怕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她不會牽連無辜,回到天下會也隻會實話實說沒什麼好擔心的。”
楚楚放心地點點頭。
“爹,捕神已死,秦姑娘也走了,你幹什麼這麼急着去自首啊?”
楚楚揪着發尾,頗為孩子氣。
“傻孩子,這是為父一生最後的心願。你也不願見自己的父親是個畏縮的鼠輩而是個坦蕩蕩的男人,對吧。”
于嶽拍上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楚楚十分不舍地看着他。
“傻孩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楚楚眼含淚意點點頭。
于嶽來到步驚雲身邊。
“步兄弟,你的三焦玄關還須耐心突破,若是再妄使麒麟臂隻怕是會異常痛苦。”
于嶽對步驚雲一改勸導,頗有些懇求的意味。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照顧我的女兒。”
步驚雲的眼神微詫,他轉身進屋。
“步兄弟?”
步驚雲路過楚楚的身邊時,于嶽開口叫住了他。
“你放心。”
聲音冷酷但卻頗為鄭重,于嶽當真放心去自首了。
“爹———”
楚楚扶着門框,不舍地喚着,但于嶽的步伐及其堅定。
日與月與,荏苒代謝,迢迢歸路遠。
天下第一關的守衛弟子遠遠地看見秦舞打馬歸來便欣喜非常。
“快去禀告霜堂主秦武回來了!”
離關口最近的一人往天下會内跑去,守門的幫衆踱着步翹首看着遠處的人影。
離得近了,守門的幫衆快跑幾步跟秦舞打招呼。
“阿武你終于回來了,我已經讓人去禀告霜堂主了,看你風塵仆仆的想必路上很是辛苦吧。”
秦舞強打着精神對他一笑。
“還好,不是很辛苦。洪宇你幫我把這匹馬牽去馬廄吧,吩咐下去好生養護。”
“你就放心地交給兄弟我吧,包裹我幫你拎回住處?”
洪宇對秦舞能記得他的名字很是受寵若驚,越發殷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