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遠方又有獅子堵住了秦舞的方向,秦舞環視一圈竟然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獅王堡的馭獸之術那可是連獅王都能降伏的,秦舞曾親眼見過鐵心男與獅子搏鬥并不落下風,難道整個北境的獅子都聽他的号令不成?
赤手空拳的秦舞被母獅們包圍住封鎖了去路不敢輕舉妄動,她連烈馬都馴服不了更别說會吃人的猛獸了。
母獅們齊齊仰天長嘯這似乎代表着一種信号,另一邊馬蹄聲漸近使腳下地面震動,讓人渾身發麻。
能驅使雄獅開路這排面除了獅王堡的人還能有誰,鐵心男見到略顯狼狽并無大礙的秦舞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還好沒出北境,還來得及。
“輕舞,跟我回去吧。”
鐵心男走進了母獅的包圍圈朝秦舞走去想要攬她的肩被她一個格擋,同時右手朝鐵心男襲去,鐵心男裹住秦舞的拳頭将她拉向自己環抱住。
“你這次跑得有點遠,看來以後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
趁鐵心男低頭說話的功夫秦舞一個勾腳斜踢正中他腦門,鐵心男一松懈再被秦舞的頂心肘擊中脫離了桎梏。
在鐵心男的眼裡秦舞的反抗就像在跟他玩鬧一樣,有刺但形不成傷害。
鐵心男的勾唇一笑讓秦舞感覺受到了輕蔑事實也卻是如此,現在她已經奈何不了鐵心男了。
她被拔去了利爪尖牙淪為供人取樂打發時間的玩意兒。
“你别過來!”
秦舞從腰封中摸出了塊瓷片抵在頸間,絲絲殷紅滑落令鐵心男面色一緊惱怒不已。
“你死也不願留在我身邊?就為了斷浪!”
鐵心男惱怒中夾雜着讓人不易察覺的心痛,他都已經卑微到這份上了為何還是留不住他愛人的心。
“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他!”
秦舞冷笑不已。
“你爹散我内力廢我武功你囚禁折辱我,我們的仇恨早已是不共戴天!”
“我隻是想你留在我身邊!喜歡一個人不值得原諒嗎!”
“真正的喜歡不是建立在自己歡樂他人痛苦之上的,而你讓我痛苦。”
鐵心男看着秦舞對自己充滿恨意的眼神一愣。
自己竟然令她痛苦嗎?她在他身邊不快樂嗎?他一直令她失望嗎?
即使如此鐵心男也想留下她随即話音一軟。
“你恨我說明你在意我,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别走好嗎?”
秦舞毫不理會鐵心男的懇求,已經走到這一步她絕不會退讓。
瓷片劃動更多血液流下,秦舞的态度無比堅決。
“讓我離開北境或者看着我死。”
一個人的向死之心是誰也阻攔不住的正如向陽而生排除萬難也要掙脫一切束縛。
血腥味讓獅群躁動地舔動着鼻子發出低吼聲,鐵心男眼睛發紅攥動雙拳咔咔作響。
他不想讓她走更不想讓她死,他也知道對方說得出做得到。
可他就是不甘心!他鐵心男自小除了自由和關愛什麼得不到!竟然一再在斷浪和秦舞手上受挫!
中原之行就是獅王的一生之劫。
鐵心男忽而轉身離去母獅和雄獅跟随在他身後不再圍堵秦舞。
親信上前詢問鐵心男接下來如何行事。
“少堡主?少夫人她………”
“獅王堡從來沒有少夫人,今後誰也不許提!”
鐵心男帶着獅群走了,劫後餘生的秦舞跪倒在地頭腦陣陣發暈,後知後覺地給自己包紮好頸上的傷口,她又累又渴可她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
就是爬她也要爬出北境!這就是她堅持不懈的動力來源。
鐵心男失魂落魄地回到獅王堡卻收到一個噩耗。
在他帶走護獅和人手出去找秦舞的時候獅王堡被人攻打無雙被人救走,他爹也身受重傷,這讓他更加暴怒不已。
“是誰幹的!究竟是誰!”
“對方自稱是……浩氣門門主……少夫人的父親。”
鐵心男淩厲轉身一腳将說話的仆役踹飛。
“滾!都給我滾出去!”
不過一天的時間鐵獅狂便一幅傷重虛弱的蒼白模樣,精氣神逸散的他蒼老了不少哪裡還有昔日叱咤北境,号令群獅的威風健壯。
“爹您如何了?”
鐵獅狂眼皮微動撩開條縫隙,強裝無事一笑。
“是男兒啊,出去一趟玩得開心嗎?”
房中隻有父子兩人,鐵心男卸下僞裝展現自己的脆弱喉間哽咽。
“爹……孩兒………”
鐵心男沒想到一天之間變故竟會如此大。
鐵獅狂一改昔日嚴父形象,慈愛地看着鐵心男說獅王堡往後就交給他了,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不要輕易與人結怨,獅王拳的傳承在獅王堡的人心就在。
“爹您别吓男兒您到底怎麼了?”
“爹沒事,閉關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這段時間獅王堡的事務就交給你了獅王拳也不能落下,都記住了嗎?”
“男兒記住了,爹您放心閉關吧一切有男兒在,再有人敢對獅王堡不利我定讓他有去無回!”
鐵獅狂欣慰地閉關去了,鐵心男也振作起來擔起了獅王堡的重任。
浩氣門這邊,修斐坐在馬車中調息忽而噴出一口血來。
修輕輕驚慌失色,修斐一把按住她讓她遮掩痕迹别聲張出去。
“爹您是不是受傷了?嚴不嚴重?”
修斐接過修輕輕的手帕擦去唇上的血迹安撫道一點小傷,不足挂齒。
鐵獅狂不愧是号稱北野雄獅的一方霸主武功的确不容小觑,這次交手兩人都沒讨到便宜。
此番若非獅王堡内部空虛他們未必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救出無雙,隻是秦舞恰好在前一天離開獅王堡下落不明。
他們都覺得以秦舞的武功隻要能脫離獅王堡必定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接下來隻要讓門下弟子留意獅王堡動向或等秦舞主動聯系他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