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安全我才能無所顧忌,皓兒你要趁這段時間更努力練習神行步和拂穴手待時機成熟姐姐一定回來接你。”
斷浪見修輕輕獨自一人出禅房便知修皓已被托付給了主持,有利劍護身再加上神行步這等飄缈輕靈的步法修輕輕足以應對浩氣門的那些人隻要她别再婦人之仁。
“輕輕姑娘我們就此别過吧。”
修輕輕正愁怎麼跟斷浪分開去辦接下來的事他就先開口了。
“也好,斷大哥接下來還要去找我姐姐嗎?若是有消息還請務必傳給我。”
禅房中的話斷浪也聽到了,既然人力有限那他不如闖闖登天峰借助天之利一探究竟。
從主持那得到了登天峰位置的斷浪即刻便出發。
登天峰枝繁葉茂與一般山林并無兩樣,不同的是越往上走白骨就越多,猛獸襲擊誘餌陷阱這些難不倒斷浪,可那猛烈的罡風卻令他前進的步伐越來越慢,稍不注意便會被掀飛出去。
斷浪頂着罡風艱難前進,披風獵獵給他添了不少阻力他索性将披風一甩丢棄。
隻有登頂才能找到登聞鼓,隻有敲響一刻鐘才會見到神迹。
若是放在以前這等鬼神之說斷浪定是不屑一顧的,但他在江湖中已經遊蕩得太久沒有方向了。
罡風越來越大刮在皮膚上生疼帶走身上的溫度,斷浪被吹得一個趔趄倒飛出去。
雙手緊緊扣住身下土地匍匐寸進,斷浪埋頭一點點地往上爬去。
他心中隻有一個登頂的念頭。
風中傳來一陣狂笑聲,斷浪忽而被人拽着後領拉了起來。
“小子,本座不過才離開一會兒的功夫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出現之人正是被斷浪支走去找樂子的神将,滄海桑田他看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還是覺得斷浪這小子更有意思。
罡風看起來似乎對神将産生不了絲毫影響,臉上已有皴裂的斷浪咬牙站穩身體向神将拱手。
“師父!請您助徒兒登頂敲響登聞鼓!”
“你這聲師父叫的倒是越發順口,好吧!反正本座也無事可做就再幫你一次。”
“多謝師父!”
斷浪這次倒是表裡如一真心實意地感謝神将,在極北之地之時自己雖受制于他卻也确實得了滅身魔身的好處,神将予自己亦有授業師恩。
“小子藏好了!看為師給你趟出條陽關大道。”
罡風越發徹骨,有神将打頭陣斷浪的路好走了許多,滅世魔身功法大成後肉身實在強悍,神将眼也不眨地一路将斷浪帶至山頂。
“真的有鼓!那和尚說得果然是真的!”
一面碩大的牛皮銅鼓立于峰巅在黑雲低垂,罡風凜冽中頗有傲世獨立之态,罡風就是被這鼓一分為二撕裂開形成了道屏障。
斷浪從未在神将面前如此喜色形于表面,在冰原時他總是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現在這幅模樣倒是讓神将頗為好奇這鼓的來曆。
斷浪将一道内力擊向鼓面,鼓面忽而響起一道幾不可聞的悶響聲。
緩慢深沉的鼓聲地緩緩在峰頂響起,似地面震動發聲長嘯又帶來了回聲。
擊鼓的斷浪從沒覺得一刻鐘如此漫長過,神将不明白斷浪大費周章地登頂擊鼓是為什麼。
“你小子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是幹嘛來了?”
斷浪擠壓着身體内力不斷地向鼓面擊去,罡風漸小鼓聲聲聲代表意志之堅定震響峰頂。
“傳言登聞鼓響起一刻神仆便會現身,世人皆有所求而今看來我之所求隻有天能應我!”
“知道是傳言還這麼拼命?你應該知道氣力耗盡的那一刻你便走不下這峰頂。”
“我斷浪漂泊半生兩手空空到頭來連心愛之人的生死下落也不知,雖生猶死生亦何歡?今日我奈何不了這鼓便撕裂于這罡風之中又有何懼!”
感受到斷浪用情之堅決神将神情恍惚一瞬,片刻後上前動手将斷浪推至一旁。
“閑着也是閑着,讓本座來領教領教這登聞鼓。”
“師父……”
神将出掌,赤紅内力如連珠般疾射而出撞擊在鼓面四周。
昏暗的峰頂似山雨欲來。風聲猛烈呼嘯,雨聲急劇迅猛,雷聲轟鳴連綿又有閃電飛光,石破天驚。
而這一切都出自神将掌下的登—聞—鼓。
鼓面承接不住神将的連番内力轟砸爆裂開來,在皮屑飛揚中數個頭戴面具的人憑空出現踏飄缈輕靈之步将至原先登聞鼓之所在。
“是誰敲響了登聞鼓?”
問話的是一道女聲,斷浪和神将尋聲望去發現那女子的面具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站居中位想來地位尊崇。
斷浪上前兩步:“你就是能滿足人之所願的神?”
那女子的目光從神将身上移至斷浪身上,面具後傳來一聲不明所以的悶笑。
“統禦人間的神隻有一個,我們都是神的仆人,我乃鬼子神母。登聞鼓即響那便說出願望吧,不過你們兩個人隻有一次機會。”
斷浪心中咯噔一下看向神将,他們雖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情他拿不準神将一再幫自己的用意真的隻是無趣?
“藏頭露尾,裝神弄鬼。”
神将眯眼打量着神母忽而屈指一道勁氣打響她的面門,神母旋身回避面具裂成兩半掉落,其餘神仆齊齊上去将神母護在中間。
連一道勁氣都察覺不了輕而易舉就被神将打落面具,這樣的人真能應他所求實現他的願望嗎?斷浪已經有所懷疑。
被下臉面的神母向神将怒斥一聲,神将頗為玩味的神情一頓而後沉下臉提掌拉直眉高。
“你這小女娃竟敢對本座無禮!”
神母怒而擺袖,神仆們從防衛姿态轉換為進攻姿态。
有求于人的斷浪快步上前對神将相勸,看在斷浪的懇求上神将收掌按下,被挑戰權威的神母卻不打算善罷甘休,一揮掌空中水汽便凝結成數支冒着寒氣的巨大冰刺向兩人刺去。
神将雙掌上揚間周身便浮現赤火缭繞向冰刺襲去,冰刺遇熱便消融蒸發其赤火仍有餘力向神母的方向沖去。
面具後的神母眼睜睜看着赤色火焰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的身體卻像被無形威壓控制般動彈不得。
難道她神母今天就要死在這神秘高手手中?
不!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