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一記紫電爆破攔住斷浪的去路不讓他再靠近神官和劍雲。
“站住!你的對手是我。”
斷浪眉眼下壓,眼神邪氣癫狂。
“你要護他那我偏要他的狗命!”
話不投機半句多,秦舞領教過一回斷浪赤火的威力,上次是她留手大意這次她要斷浪輸得一敗塗地,絕了他往後糾纏之心。
斷浪向來傲氣,他絕不容自己被人壓一頭。
秦舞攻勢越來越猛烈迅疾,斷浪見她相護神官的決心如此大恨得咬牙切齒,拼着受秦舞一掌轉身的空隙斷浪出其不意地操縱火麟劍向神官刺去,神官被火麟殺氣威懾愣在原地動都動不了眼睜睜地看着它越來越近。
斷浪嘴角陰冷的笑意和身後的破空聲讓秦舞大感不妙飛快轉身,正好看見神官受到火麟劍的沖擊連連後退直至後背撞上牆壁退無可退。
這一幕讓秦舞震憾無比,她震驚于斷浪的狡詐又為神官之死感到愧疚遺憾,神官對她忠心辦事穩妥,秦舞早已對他放下戒心更是打算當作自己人,沒想到她連他的名字都沒來得及問他就死了。
斷浪還來不及高興被釘在牆壁中間的神官怔愣了好一會兒,伴随着火麟劍哐啷落地,神官大口大口喘氣一抹腦門上的汗慶幸地扯着胸前破損的衣裳口子。
“吓死我了!還以為我今天就得交代在這了!”
斷浪不敢置信嚷道。
“這不可能!火麟劍要不了他的命也不可能讓他毫發無傷!我不相信!”
秦舞反應過來趕在斷浪之前拿取了火麟劍,她也很好奇神官有何能耐抵禦住了火麟劍還毫發無傷,直到她看到神官破口處露出的一角内甲。
“玄金内甲怎麼會在你這?”
秦舞面色凝重的看着神官身上那再熟悉不過的内甲,它被自己送給了鐵心男留在了獅王堡,據輕輕所說後來斷浪轉送給了修皓,而現在這件内甲此時卻出現在了天門的一個神官身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斷浪不懷好意地猜測道。
“殺人奪寶在江湖上并非什麼稀罕事,更何況是這等保命的稀世珍寶。”
想到修皓也許遭遇不測,秦舞眼神一顫手中的火麟劍便抵在了神官的喉頭。
“你把修皓怎麼了?說!”
神官被火麟劍挑起下巴露出緻命的破綻,他驚惶的眼神緩緩下落看向紅色長劍的另一端,那邊秦舞滿臉陰沉煞氣,斷浪笑得一臉幸災樂禍,他緊張地吞吞口水自曝真實身份。
“我……我就是修皓你的親弟弟!”
見秦舞滿眼懷疑不相信,修皓也有些急了。
“我說的是真的!玄金内甲是我們修家的傳家寶,當年浩氣門叛亂逃亡路上是二姐親手給我穿上的!”
斷浪上前沉聲開口。
“那你可知道這件寶甲是怎麼到修輕輕手中的?”
秦舞目光一緊,斷浪這句話可謂是一語雙關,就看這個自稱是修皓的神官能不能答上來了。
修皓仔細回想當年的情景。
“是一個邋遢的黑衣人送的!當年他還送了我二姐一柄金色的劍防身正是大姐現在的佩劍!大姐你再仔細看看我!我真是你血溶于水的親弟弟啊!”
秦舞和斷浪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着凝重和不确定,修皓接着說。
“從無雙城離開大姐你去找皇影的路上我不是有事離開了一段時間嘛,那時我就是得知二姐要去天問寺接我才急匆匆回去的,你若還不信我們一道去見二姐便一切真相大白!”
修皓一口一個大姐二姐那熟稔親近的樣子的确不似作僞,秦舞回想起他平日為人的确不像是會殺人奪寶的奸惡之輩便收回了火麟劍。
“按你所說那你為何要瞞着輕輕離開天問寺?還加入天門成為神官?”
“當年二姐将我留在天問寺獨自引開萬行方的注意力讓我得以偏安一隅,我又豈能心安理得置她與危險不顧!所以……我去了登天峰。”
斷浪震驚修皓少時竟能登上登天峰敲響登聞鼓,修皓尴尬一笑。
“這倒沒有,風太大我被吹走有人拉了我一把還引薦我加入了天門。”
斷浪緊繃的狀态肉眼可見地松了下來,當年自己攀上登天峰何其艱難若是被個小毛孩比下去了換誰心裡都不好受。
“神仆會滿足加入天門的人一個願望:我希望姐姐能平安無事。這對天門來說隻是小事一樁,後來我便留在天門打雜跑腿直到成為大姐的神官跟随左右。”
修皓将家破人亡後流亡江湖的苦楚一語帶過,秦舞側頭轉開視線壓下眼中氤氲而起的熱意。
大仇雖已得報,秦舞心中對修輕輕修皓的愧疚卻是在與日俱增的。
收到秦舞書信的修輕輕和無雙即刻出發前往天蔭城,姐弟再見面時修輕輕逮住修皓就是好一頓教訓。
“翅膀硬了會耍心眼了還騙我說出家當和尚了!你小子還挺能折騰的啊!”
被修輕輕揪住耳朵的修皓躬着身連連求饒,秦舞在一旁笑看着兩人打打鬧鬧,這尋常人的歡樂她多久沒感受過了。
見秦舞舒展笑意斷浪也由衷地開懷,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碰她卻被秦舞閃身避開斷浪頓時落寞地退回了原位。
修輕輕察覺到秦舞斷浪兩人不同尋常的生分疑惑不已,秦舞苦笑着看向别處。
“就連影子都會在陰天缺席,誰又會一直徘徊在原地。”
“我雖不知你們之間的隔閡但還請姐姐看在斷大哥對你多年癡心不改的份上對他态度好一些吧,輕輕能感覺到姐姐對他也是用情至深,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要相互折磨?”
“輕輕你還小你不懂,就連我自己也無法釋懷我與他會走到形同陌路的這一步。”
秦舞再次轉身不讓修輕輕看到她痛苦糾結的神色,修輕輕追問道。
“我就是不懂到底是因為什麼?姐姐你不說出來斷大哥又該怎麼改正?你傷心他也難過,他難過你也不見得快樂!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止修輕輕不明白斷浪也不明白。
“阿舞你對我避而遠之連帶着孩子也不認我,我原以為是因為你移情神官難道……是因為鐵心男?”
“不錯!我忘不了和鐵心男在獅王堡的那兩年也放不下你帶給我的痛苦!在你心裡權勢地位永遠比我重要!鐵心男頂着你的皮囊囚禁我折磨我!我真的永遠不想再見到你!”
斷浪看着情緒失控沖自己嘶吼的秦舞當即愣在原地無意識喃喃道。
“痛苦?囚禁?折磨?”
意識到秦舞将對鐵心男的仇恨投射到自己身上斷浪也心理崩潰。
“不!那不是我!你不能這麼仇恨我!”
兩兩相望眼中皆有淚芒,局外人皆看得分明他們相互有情卻是一場造化弄人!
“貪戀獅王堡權勢的是你;用我做餌牽制鐵心男父子的是你;将我當作籌碼拱手讓人的也是你!是我活該是我信了你的鬼話讓自己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
修輕輕心疼地抱住秦舞,修皓則是上前對斷浪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