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南子答道：“是。”

王林接着問道：“既然如此，藤化元與高啟明對凡人出手，爾等為何不攔？”

樸南子猶豫了：“這......”

他話還沒有說完，後方被保護的一個人，就回答道：“不就區區幾個凡人，蝼蟻罷了，死就死了，勸你盡早離去，否則我太爺爺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王林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好一個蝼蟻罷了，你們也是這般想的嗎？”

被王林盯着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出，冷汗直流，要不是他們現在被王林的氣機鎖定不敢動彈，他們是真的像把後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一掌拍死，沒見人家一掌就把這護山大陣劈碎，你太爺爺頂天也就一元嬰修士，頂個屁用。

藤厲驕傲道：“更何況那群凡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搶我們的生意，我們好心将東西賣給他們，他們竟然還敢嫌棄，這可不是我們亂殺。”

王林也懶得廢話了，直接出手，道：“在我眼裡，你們也是蝼蟻，既然如此，那就死吧。”

話語剛落，王林直接殺人取魂，至于其他早就跪在地上的修士，王林也沒有動手，轉身前往下一個地點。

在王林走後，那些跪在地上的修士才顫抖的站起來，其中修為最高的那個結丹修士，連忙下令道：“從今往後，所有玄道宗弟子不可對凡人出手。”

後面的弟子連忙鞠躬行禮道：“弟子尊令。”

那個結丹後期的修士看着王林遠去的方向，喃喃道：“趙國的天.....變了。”

王林想起上輩子的苦悶，低聲道：“我在想什麼......我上輩子就該知道了不是嗎？這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強者你就算再沒有道理那也是對的，弱者你哪怕有萬般道理也無從述說，規則隻是用來約束弱者的。這就是修真界。”

想到這，王林接下來的行動再也沒有手軟，也沒有停下過聽任何人的求饒、狡辯，隻要參與過此事的門派、修士，王林都毫不猶豫的斬殺。

王林殺了三天，這三天趙國血流成河，這是這血讓整個趙國修士都明白了一件事，不要随意屠殺凡人。

王天水與周英素二人雖然從戮默的口中得知王林現在是安全的，但兒子自從那天殺了那兩個過來找事的仙人後，三天都沒有回來，連消息沒有傳回來一個，他們作為父母的内心還是很擔心王林的狀況。

這幾天族内的所有人見到王天水夫婦和戮默都是恭恭敬敬，生怕他們反感，特别是當王卓他們三個已經進入仙門的人出去一圈然後白着臉回來後，王天水一家的待遇更是往上提了一個層次，隐隐有以王天水一家為首的感覺。

王天水倒是沒有被這些吹捧弄昏頭，患難見真情，除了王林四叔一家，他們對其他人都是平平淡淡，禮貌應付一番了事。

晚上，在王天水夫妻二人睡下後，戮默布下一個防禦禁制後就悄悄出門，來到了離此地最近的水潭。

戮默到來時，水潭中已經有人了，此人一頭如瀑布般細長的發絲在水中飄蕩，從背影看上去風姿卓越，隻是身周帶着濃郁的血腥氣，讓人望而卻步。

“你來了。”王林聽到腳步聲，從水裡站起來，并從儲物袋拿出一件黑色長袍披上說道。

“嗯。”戮默應了一聲。

雖然王林和戮默彼此間能做到心意互通，可此時的王林隻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所以他們并沒有打開彼此間的鍊接，而是一起并肩在這片樹林漫步。

過了良久，王林嘲諷一笑開口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明明已經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出來。”

王林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上面的血已經被沖洗幹淨，但王林還是感覺自己的手上沾滿血腥。

“原來，就算我沒有殺藤厲，隻要稍微觸碰到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有理由殺上門來，什麼自古以來的規矩，在實力面前什麼都不是。”

王林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後，擡頭看着天上皎潔的月亮，道：“這幾天我把那邊的武器都試了一遍，果然，還是不能将這些武器的制作方法傳出去，起碼不是現在。那武器最多也隻能針對結丹修士，但那武器凡人用起來過于繁瑣，等他們準備好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将這些武器傳出，隻會讓那些修士更有借口的壓榨他們、奴/隸他們。”

“我以為我重來一次可以挽回很多，到現在我才發現，有些事就算......也依舊還是不行。”王林輕歎一聲。

戮默看着身旁的王林，道：“但你讓父母與王家的那些人活了下來。也讓那些凡人過的比之前更好。”

“但因此而死的也更多，不是嗎？”

“世上難得兩全法。最起碼，在趙國這一帶的修士已經學乖了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現在在這裡，而我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

“隻要你還活着，他們就不敢太過分，與之前一樣，路過的時候回來看看敲打一二便是。”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過段時間我要進域外戰場一趟。”

“馬良？”

“嗯，前世借用了他的身體，今生就送他一場機緣吧。而且，從那邊出來後，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吞魂的力量了。”

戮默有些郁悶道：“天道......麻煩。”

王林看着現在隻有元嬰修為的戮默，笑了下，道：“雖然已經在天道那邊過了明路，但修為被壓到了元嬰期麼。”

戮默煩悶的點了下頭。

王林笑的更開心了，直接一個拳頭揮過去砸在戮默的臉上，道：“那看來我們之間的帳可以好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