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雅哉原本為了擺攤方便,是直接住在‘荒郊野嶺’的——庭院裡的荒郊野嶺,連帳篷都沒來得及準備。
而現在,他打算搬家,和織田作之助一起搬家。
考慮到謝爾庭院的門不可移動,新家的位置其實可選擇性不多。
其中最好的當然是“自由軒”餐廳的二樓。
吉田先生是個傳授小泉奸商小技巧比如速食面餅可以選擇分量比較少之類的成功生意人,可同時也是個心腸比較軟的好心人,雖然嘴巴上隻肯承認自己不過是對餐廳常客服務周到一些,但并不妨礙他把餐廳二樓那些本不想出租的空房間收拾出來租給無家可歸二人組。
織田作之助以前是個居無定所的殺手,洗手不幹後則是個居無定所的郵遞員,的确有住的地方,卻經常要搬家。
作為一名非常成功的殺手,沒有上下線,生意自己接,所有任務目标都會幹掉,幹不掉也會解決掉知情雇主,除了一次運氣不好遇到了橫濱那有名的偵探武士組合失手被抓進了警局外,他的殺手生涯并沒有留下什麼麻煩,不然洗手也不會洗的那麼幹脆。
經常要搬家的罪魁禍首其實還是現在這份郵遞員工作,裡世界特殊郵局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不過現在他已經辭職了。
在跟小泉雅哉深談過後。
街頭擺攤賣拉面賺的錢都比賣命送貨賺得多,隻不過稍微辛苦了點而已,而且靠自己勞動辛苦賺來的錢,給人的感覺好不一樣。
也許正如小泉所說的那樣,販賣快樂和販賣痛苦賺取的錢财有着本質上的差别。
所以織田作之助并沒有怎麼猶豫就辭掉了垃圾郵遞員那份工作。
這就是找對一個好老闆的重要性。
郵局抽成太狠,而小泉卻是不論賺多少都直接分一半;郵局隻有冷冰冰的任務分配電話,小泉卻是同甘共苦和他一起販賣快樂給顧客;就連福利方面,不,郵局根本沒什麼福利,倒是附送了不少麻煩,小泉卻是自帶一座海島型的自助餐廳,員工可免費進的那種。
兩廂一對比,也許有傻子會選錯,但織田作之助絕對不是那樣的傻子,他還要嘗試寫小說當個作家呢。
仔細核對手頭并沒有什麼麻煩的工作未交接後,織田作之助就直接和小泉雅哉搬來自由軒的二樓當房客了,他東西不多,不過其中有些武器之類的搬運很麻煩。
至于小泉則更簡單了,除了兩套換洗衣服外,什麼行禮都沒有,所謂的搬家,就是把自己搬去新家而已,特别簡單。
結果搬好後收拾新家的時候,兩個人反了過來。
織田作之助大多數用品都有,平日裡生活還挺粗糙不講究,人生除了樓下吉田老闆的辣味咖喱也沒個其他愛好,所以并不需要額外添加什麼,很快就收拾結束,可以正常休息了。
小泉雅哉卻是個對居住環境有奇怪要求的少年。
唔,他喜歡糖果屋。
哦,這裡的糖果屋不是什麼販賣糖果的商店,而是指童話故事裡森林女巫用糖果糕點建造出來的小屋。
不過很可惜,在仔細詢問過并沒有專業糖果屋建築公司之類的存在後,他隻能出門買了好些廚具回來,勉強将出租屋改造成豪華大廚房。
美食獵人對其他物質的要求是不高,可對食物的要求卻是貫穿人生級别的,大廚房裡插個小卧室已經是對生活環境最低的标準了。
關于小泉雅哉改造好的出租屋,連身為廚師兼房東的吉田老闆都感覺一言難盡,大約是沒見過這麼熱愛廚房的人吧。
“如果你需要做飯的話,可以借用店裡的,它們就在樓下啊。”
而關于吉田老闆的說法,小泉雅哉同樣瞪大了雙眼大驚失色,似乎吉田老闆如此熱心善良的做法有多不可思議一樣。
“你一個廚師,自己的老婆居然能借給别人用?!”
“……倒也沒到這種地步吧。”
“這可是原則性問題!”
織田作之助則在一旁思考,自己以後到底是選擇免費的員工餐,還是喜歡的辣味咖喱,感覺都很香的樣子呢。
并不存在的選擇困難症犯了。
搞定搬家事宜後,小泉雅哉就又拿起水筆,開始寫邀請函,還如同當初的廣告宣傳單一樣,繪制了代表可能性菜品的簡筆畫。
非常有儀式感。
送邀請函的人選,當然還是謝爾了。
雖然織田作之助至今沒搞懂謝爾到底是怎麼跨越那麼遠的距離,又是如何帶走那些邀請函的。
等一疊邀請函全都消失不見後,來隔壁幫忙整理廚房的織田作之助忍不住問:“你到底要邀請哪些人啊?”
滿打滿算,小泉送被中也救起來到搬家來這裡,這段時間不是和中也就是和他在一起,認識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可是邀請函卻最起碼有十幾張。
小泉雅哉茫然:“不知道啊。具體要送給什麼人,都是謝爾決定的,他知道該邀請哪些人,因為舉辦地點是在庭院嘛。”
邀請函上隻寫了他這個舉辦人的名字、宴客地點以及具體時間,并沒有些被邀請人的名字。
和當初的自助餐廣告宣傳單看起來好像沒多大差别。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這也是謝爾的能力?”
小泉雅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低頭繼續專注于手中的整理工作。
謝爾是食欲惡魔。
細心的織田作之助回憶起小泉最開始對謝爾的介紹,并将‘寵物’這個選項從兩者的關系中劃去。
食欲惡魔代表的是什麼,和小泉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
這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答案啊。
已經把少年當做人生第一個朋友的前殺手不再追問,卻将這件事記在了心中。
總會等到小泉願意開口回答那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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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時雨頭痛的把電話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