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點暗,還隐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五感敏銳的小泉雅哉說不清那是什麼味道,隻覺得和腐屍的臭味一脈同源,相差無幾的臭。
躺在病床上的港hei首領神色雖厲,精氣神卻能明顯的看出虛弱來,據小道消息,這次的刺殺中他傷到了根本,并且每天還在為抓不到兇手而興師動衆。
老首領身體和精神上的病,均與詛咒無關。
這一點,小泉雅哉一眼就看得出來,另外兩撥詛咒師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但與想劃水的小泉不同,他們可不想老老實實的說,哦,先生,你純粹是快死了才會不舒服,跟詛咒無關。
好不容易接了個肥單,就這麼平淡無奇的做完,怎麼可能真的拿到任務金,況且還有人在競争,不表現表現自己,肯定會被踢出局一毛錢都拿不到啊。
兩頭全吃、莊家通殺、榨幹金主最後一個硬币才是合格的詛咒師。
别看詛咒師比咒術師做人自由不用拼命不用加班,隻要有生得術式就能輕而易舉榨取錢财,理論上應該不會缺錢。
以前的确過得挺快樂的,但在五條悟出生後,自由放蕩的撈金生活從此一去不複返!
其他不說,六眼的出現徹底讓咒靈的實力翻了好幾番,祓除咒靈這個最肥類型的工作徹底幹不下去。
至于暗殺方面的單子,詛咒師們根本搶不過真正的殺手和見鬼的異能者,業内卷生卷死還賺不到什麼大錢。
整個詛咒師界的生活狀況都不容樂觀。
于是這十幾年下來,命不夠硬的基本都悄無聲息躲起來了,頭最鐵的那一批在刺殺幼年五條悟時就已經被可怕六眼大魔王殺得全都歇了菜。
剩下還沒回家種地的詛咒師,基本是手裡活兒夠硬又為人謹慎還缺錢的家夥們,他們避開了五條悟最常活動的東京,在一些偏遠的地方不斷活動着。
所以神尾婆婆和山岡兄弟簡直心有靈犀,絲毫未惹人注意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已經做好了約定。
先把錢騙到手再說。
至于什麼‘惡魔鬼之主’謝爾,這名号聽都沒聽過,小屁孩兒一個,身上根本沒什麼咒力波動,顯然隻是個野生的平庸咒術師,隻是運氣好剛好能看見咒靈而已。
這種垃圾,根本沒資格參與最後任務金的分配,若是不懂眼色亂說話……呵,詛咒師可不是過家家,殺個把人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不詳,是真正的不詳!”神尾婆婆率先依靠自己的外表優勢,開口就是危言聳聽。
她的服飾更偏向于四五十年前的款式,陳舊但透露出一種古老,所以開口說話時,整個人竟然能表現出一股莊嚴肅穆之感。
一看就是裝神弄鬼的老神婆了。
“這位首領大人,您的身上的确有被詛咒的痕迹。”神尾婆婆一邊觀察藏于陰影中的老首領,一邊組織着令人信服的措辭:“您是不是有時候會感到四肢麻木,渾身發冷,并且伴有心悸的毛病,常年虛弱無力,食欲不振?”
小泉雅哉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身體衰竭的老年人,多半都有這種症狀。
這位神尾婆婆不幹詛咒師的話,其實去推銷保健品也一定能賺大錢吧,瞧瞧這精準的客戶定位,娴熟的推銷話術,沒準能混個年度銷冠呢。
老首領是枭雄,是統領港口Mafia這個龐然大物将近三十年的成功首領,但他同時也是個被病痛折磨的瀕死老人。
所以即使疑心病再重,遇到‘神醫’的時候總歸會放松警惕。
他将信将疑,但更偏向于相信。
而不死之心山岡兄弟則給這份信任的天平添加了最後一塊砝碼。
兄弟二人一搭一唱。
“神尾老太婆說的沒錯,的确是很惡毒的詛咒,并且與咒靈無關,而是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