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宰治是将庫拉索接收進事務所的引路人,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江戶川亂步在事務所的地位明顯高于太宰治,而那位被稱為“濑見”的組織成員,或許和她的地位差不多。
所以是江戶川亂步大于太宰治,太宰治略大于她和濑見。
庫拉索盯着太宰治直到後者默默坐回座位,才繼續開口:“你們……我們組織的目的是什麼?”
從之前發生的事情來看,這間事務所與她叛逃的那個組織是對立的關系,不過可笑的是,有這麼強勁的對手在暗中窺視,那個琴酒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由此可見這間事務所人手雖然不足,但實力強得恐怖。
太宰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嗯……我的目的是清爽無痛的死去,亂步先生的話,大概是順利回去當他的組織boss。”
忽略某人明顯是胡謅的說辭,庫拉索抓住後半句的重點。
“清酒,亂步先生曾經是某個組織的boss?”
難怪以那個組織龐大的情報搜查能力,都從未聽說過江戶川亂步這一号人。
而且,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真的不是代号嗎?
是組織内鬥?還是繼承人曆練?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
庫拉索陷入沉思,她腦海中關于港口事務所的形象愈發清晰,既承接普通人的委托,在地下世界也擁有一席之地;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拉攏敵對組織的叛逃成員,但在面對弱勢的未成年群體時仍會保有一份善意。
這是一個矛盾的組織,但對庫拉索來說并不覺得讨厭。
“啊,嚴格來說,那個組織裡可沒有人膽敢冒着死無葬身之地的風險去撼動亂步先生的地位,所以,亂步先生現在也是組織的boss,隻是因為某些特殊情況才回不去的。”
太宰治認真說道。
聽完這短短的幾句話,庫拉索陷入震驚。
她實在想象不出來,那個無論哪裡都必須随身攜帶零食汽水、稍不注意就會迷路、孩子氣不像成年人、隻有腦子超級好用的黑發青年,竟然是一個鐵腕掌權的boss。
難道那樣的外表,不過是僞裝?恐怖如斯。
庫拉索木着臉點點頭,随即越過辦公桌抓住太宰治的手臂:“好了,我想問的問題就這些,現在去找四太失蹤的線索吧。”
太宰治滿臉的難以置信:“等等,接下委托的人又不是我!”
庫拉索保持沉默,牽制着太宰治往外走去。
沒有了上級光環,長期坐辦公室的太宰治明顯不是她的對手。
——
順利完成任務的江戶川亂步暫時無事可做了,至于岸邊露伴,因他一紙明貶暗誇的報告成功得到了上級的關注,一回到安全屋就被安排了晉升任務現在正在前往法國的飛機上。
“濑見就是你給自己物色的新搭檔?”電話裡,貝爾摩德的聲音伴随着風聲傳入江戶川亂步耳中。
“嗯哼。”
“難得有人能滿足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可惜了我上次還和他們賭你半年内都找不到固定搭檔。”
千面魔女聲線慵懶,語氣帶了點遺憾。
正常情況下,貝爾摩德是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和一個新加入組織不久便晉升為代号成員的人熟稔到這種程度。
但面對清酒這個介于成人與少年間,思緒總是天馬行空,卻完美将天真與殘忍在一具軀體内融合的人,一貫以個人喜好為主導的貝爾摩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江戶川亂步的電話好友。
“那都是合理的要求!”
帶着脾氣的語音傳來,隔着電話,貝爾摩德都能想象到青年人鼓着嘴,眯起的眼睛緊緊皺在一起的樣子。
“行吧,我這邊還有事,好好享受你的一日假期吧,‘莫裡亞蒂教授’。”貝爾摩德笑笑,不顧那頭的人激烈的反駁,按下挂斷。
“如果要引用的話,我應該算是福爾摩斯才對吧。”江戶川亂步沒注意到通話已經結束,不滿的對着手機大聲說道。
因為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機上,說話間他徑直撞上了對面走來的人。
強大的反作用力讓江戶川亂步噔噔噔連退幾步,眼看着就要摔倒,一隻有力的大手探過來拉住了他。
“抱歉,你沒事吧,但介于剛剛你專注于通話而沒有注意看路,所以我們都有責任。“戴着眼鏡的粉發青年将江戶川亂步扶正。
把礙事的手機揣回兜裡,江戶川亂步這才看向面前的青年,一瞬間所有關于青年的信息都通過眼睛傳輸到大腦。
假發和皮膚的粘合勉強過關,聲音帶着一點不匹配的古怪,鏡片沒有度數所以隻是作為形象補充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眯眯眼像是裝的。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我因為打電話被分散了注意,但是你剛剛完全有能力避開我,所以你負主要責任。”
說着,他拍拍衣擺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眼睛瞄了下青年手裡提着的袋子,“土豆大蔥還有牛肉,你要做咖喱,如果你請我吃咖喱飯的話,這件事我就原諒你了。”
看着面前揚起頭滿臉寫着“我很大度”的黑發青年,沖矢昴面露無奈,像是遇上小混混有理說不清的職場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