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總是伴随着熱意與躁動,昨晚那場暴雨來的又快又急,早上池晚黎頂着高燒去了報社。
這周有一家财經媒體向她約稿,央她針對J.H集團剛剛發布的半年報出一期自己的分析,時間很緊張。
并且她也想快點完成這項工作,以後最好是與季庚禮再無交集最好。
她雖然年輕,但在财經圈已經是炙手可熱的新星,兩年前爆出某集團财務造假的獨家新聞,讓圈内都看到了她作為一個從業者的敏銳性。
這兩年随着業務的不斷深入,以及接觸人層次的不斷拔高,她的專業精進速度也是肉眼可見,寫财報分析文章已是家常便飯,隻不過與他有關的,她總會想做的好一點,再好一點。
集團的半年報幾百頁的長文,要一點點結合具體業務找出關鍵性可分析數據,是一項很複雜的過程,池晚黎昏昏沉沉弄了一下,一盤手裡的進度,暗自感歎生病的零件就是不好使,這效率也太低下。
向圓快到下班時間,例行進來詢問池晚黎是否還有别的工作安排,推門一看,驚呼出聲:“老大你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嗎?”
池晚黎遲鈍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确實有些燙,“很紅嗎?今天是有點發熱。”
又無所謂笑笑,“一會吃個藥就好了。”
向圓擔心:“你要不回家休息吧,看你這臉色也忒吓人了。”
池晚黎:“不用擔心,小事。你先下班就行。”
“行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電話啊。”
向圓走了之後,池晚黎點了一份粥給自己,再給奶奶點好外賣,告訴她今晚自己要加班晚點回。
平時這種動動手的小事,這會因病的緣故,池晚黎做起來都感覺額外費心神。
過了一會,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有來電,但是個沒有備注的号碼。
若是平時,她對以前接過的電話肯定是有印象,偏偏今天腦子不好使,沒想起來。說話聲音有些虛弱:“喂您好,池晚黎,請問哪位?”
電話那邊靜了一瞬,季庚禮聽出她語氣間的異樣,“是我,季庚禮。”
“不知池小姐今晚是否方便,想邀請一起吃個便飯。”
池晚黎腦子遲鈍,舌頭打結語氣生硬,“不方便。”
可能生病了的人,思緒總是會無厘頭一些,她此時想的都是,吃飯還得耽誤時間,晚上在這加班多好,早幹完早下班啊。
季庚禮第一次被人這麼回複,他将手機拿開耳邊,确認是否有撥打錯,但備注确是池晚黎,号碼還是昨天老太太說的。
重新将手機拿回耳邊,“好的池小姐,那你方便給我個地址嗎?上次有東西落在我這了,給你郵寄過來。”
季庚禮今天晚上沒有應酬,便讓身邊人按時下班,此刻他正在車中,聽池晚黎拒絕,便随手将手裡的盒子重新放回了儲物格,系上安全帶,準備啟動車輛去往别處。
但電話那邊并無回應。季庚禮耐着性子,“喂?池小姐?”
無人回應。
季庚禮挂斷電話,松手刹啟動車輛,走出大概五百米,停頓片刻,他拿起手機重新撥打池晚黎的電話,無人接聽。
他擰眉,将電話撥給周程,“知道池主編的辦公地址嗎?”
周程今天亦是難得跟随老闆腳步早下班,正在超市買菜,聞言疑惑,池主編?但盡職又有能力的下屬不會去置喙老闆的問題,“稍等季董,五分鐘後發送到您手機上。”
“盡快。”
周程還真不知道池晚黎具體的辦公地址,一番詢問過後才得知,将地址發給老闆,并詢問是是否有需要他的地方。
季庚禮未回,按照導航地址,利落掉頭,黑色邁巴赫朝相反的方向駕駛過去。
他來北城時間短,很少自己親自開車,不熟悉交通狀況,路程不遠,但正趕上晚高峰,路況不好,一路堵車走走停停,季庚禮難得覺得心裡有一絲煩躁。
不知因何而起。
季庚禮到時,報社依然還有一些人在加班,随便找人一問便知道了池晚黎的辦公室,期間他有再給她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他問完就走,全然沒看見被問話那人眼裡的驚豔八卦之意。
池晚黎辦公室的燈還亮着,說明人還在裡面,打開門卻沒見人,往前走幾步,發現了躺在地上的池晚黎。
快步走過去,人已經昏迷叫不醒,于是顧不得其他,将人攔腰抱起快步走出去,向來三件套一絲不苟穿在身上的人,這次西裝多了些許淩亂。
'池主編晚上被人公主抱出了辦公室'這個新鮮出爐的大瓜引爆了北城報社的各個非官方群,有人發出原來如此的感歎,也有人羨慕池晚黎的好命。
吃瓜群衆不明真相的傳播,将池晚黎這個入行以來以專業立足的人,推向了桃色趣事裡,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