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現在又知道她去了?”
“不是,是小袁說她過幾天就去,我就特意打電話告訴他換好的。”
鄭警官淡淡笑道:“那她最後去了嗎?”
王翔擦擦額頭的冷汗,“去...去了,我老鄉給我打電話了。”
四個月前的事被突然翻出來,時間久又加上袁家不追究,他以為相安無事了。今日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傳喚了他,心理壓力倍增,王翔徹底亂了。
看出男人防線坍塌,鄭警官道:“我勸你不要和警察繞彎子,我們掌握了實證,才會逮捕你。”
鄭警官聲音正氣凜然,語速不急,把王翔給唬住了。
接着他又說道:“我們也查過,你之前在老家結過婚,老婆也去世了,不會也是你幹的吧?”
這句話語氣很輕,殺傷力卻極重。
王翔慌不擇言,“不是,她不是,她是病死的,真的,我沒有殺她。”
鄭警官一點頭,漫不經心道:“那你是承認,這個是你做的了?”
王翔眼神渙散,身體也松了,自知辯解無用,開始交代了。
他說得簡單,因為結識了魏虹所以想和袁芳萍分開,女人爽快答應,卻不想在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替母女購買的高額保險,便心生歹念。
想到自己有個老鄉在修理廠工作,加上4S店的員工提醒過他去換刹車片,兩人一合計,就想到了這麼一個辦法。
之後袁芳萍去更換刹車片,老鄉就給她換成已經磨損嚴重的刹車片,然後将刹車線松開,讓系統不報警。
聽完他的話,鄭警官拿過記錄員身前的口供,丢到他面前,輕笑道:“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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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顧婉婉和賀之淮返回四合院。
到屋她就纏着賀之淮問,“老公,你速度這麼快?”
賀之淮:... ...
瞧他一臉淡定,事不關己的樣子,顧婉婉過去貼着他,“老公,你真好。這下袁姐姐可以安心投胎了。”
賀之淮再次無語,往旁邊移了一寸。
顧婉婉也随着他的位置挪,“我也問過徐邦民了,他說他是自殺,不過沒關系,他提供了一個名字:賀青雲,你認識嗎?”
賀之淮表情并無太大變化,靜靜垂着眼睫。
其實他早就有猜測,是二伯安排的眼線。
不過... ...
他側目,看着期待自己給出一個驚喜反應的顧婉婉。
她知道賀家幾個人的名字,胡謅一個也不是不行。
他說:“認識。”
“他是誰啊?”顧婉婉眨着兩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睫毛忽閃,似一臉天真。
隻知她驕橫,沒想到還是個愛演的性子。
賀之淮不予回答,拄着拐杖要去浴室洗漱換衣。
顧婉婉追着他,“有什麼不好說的。”
賀之淮瞪了她一眼,“遲早會知道。”
要他說一個關系很難嘛?
顧婉婉嘟囔着,“要不是有違陰規,我現在就讓無常兄弟把你家祖上人的事件簿拿出來,看個夠。”
事件簿與生死簿略有不同,事件簿是人死進入陰間才會顯現。顧名思義,隻記錄生前事件;生死簿則是由判官掌管,上面記錄世間的人、畜等生物的陽壽期限與陰壽期限。
作為勾魂的陰間使者: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鬼差都可以使用。
顧婉婉扒拉着門不肯離開,還纏着他。
賀之淮冷聲道:“出去。”
顧婉婉抿着唇,委屈巴巴的,這個老公也太兇了,說好隻聽老婆的呢?
賀之淮見她還不走,無奈道:“我二伯。”
一瞬,顧婉婉笑了。
随後得寸進尺進入浴室。
又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呀?你要八擡大轎來擡我嗎?我們要締結婚書嗎?”
賀之淮被她一問,幹脆丢了拐杖,也不裝了,揣着手看她。
“結婚證就是婚書,現在沒有八擡大轎,如果你想,我讓賀家替你安排,婚禮在明年二月二十八日。顧小姐麻煩你出去。”
聽完男人最後一句話,顧婉婉耳蝸裡突然嗡地一聲。
沒說話,失魂地離開了浴室。
二月二十八,不是原身顧婉婉的死期嘛。
她居然會死在婚禮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