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甯仙君座下二弟子帶隊的秘境,恰是前世江照月因傷錯過的秘境。
廣甯仙君道:“那秘境中般若果結得不錯,你可要去為我摘些?”
江照月拱手:“弟子遵命。”
廣甯仙君思慮周到,為人熱忱,江照月對他極有好感。
回到疏雲居,除了師尊和素未謀面的二師姐,人居然到齊了。
江照月笑笑:“稀客,我這小院蓬荜生輝。”
陳丹青含笑不語,宋木桃撅着嘴,心有不滿,裴浸直接诘問:“你今日為何不比試完?你知不知道師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江照月反問:“我是被威脅才棄權的,難道不比你毫無理由地棄權好多了?”
裴渂自有一套歪理:“這不一樣。”
江照月驚訝道:“哦——哪裡不一樣啊?不如說來聽聽?”
裴渂臉漲得通紅,陳丹青出面解圍:“罷了,莫說了。三師妹,師弟心直口快,本是聽說刺殺來關心你的,哪兒知三兩句話便口是心非了。”
江照月:“咦?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在關心我?師妹你能看出來嗎?”
宋木桃不情不願地道:“自然是在關心你。”
“哦,”江照月繼續開炮,“闖思過陣的訣竅,你學會了嗎?”
宋木桃昂首,得意洋洋:“自然。”
裴渂撺掇:“小師妹你演示一遍,讓這土包子瞧瞧什麼叫做真正的天才。”
宋木桃笑着上前,背影歡快,方才抽出寶劍,陳丹青就在旁邊安置好了陣盤,一經開啟,便可模拟思過陣前三層的殺機。
江照月咂舌。陳丹青還真是大氣,家族都沒落了還舍得給宋木桃用這麼珍貴的陣盤。
裴渂輕哼:“切,一個破陣盤,誰沒有似的,還裝上了。”
陳丹青淡淡瞥他一眼,充耳不聞,裴渂頓時羞惱。
江照月沒功夫關注他們的心思,目不轉睛地盯着入陣的宋木桃,額上湧出細密的汗珠。
怎麼可能?
她昨天給宋木桃看的靈石,隻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靈石,并沒有在其中注入任何闖陣經驗。思過陣變化萬千,口頭傳授無用,必須去陣内實戰才能有所收獲。
宋木桃分明從未入過思過陣,一招一式卻極其流暢自然,陳丹青不由撫掌:“小師妹果然天縱奇才。”
裴渂與有榮焉:“那是自然,小師妹可不像某些人,拼死拼活才能悟到一星半點。”
江照月直問:“你在說我嗎?”
裴渂一噎:“誰對号入座就是誰。”
昨天江照月逢場作戲,宋木桃栽了跟頭,偏偏宋過還不相信她說的,隻好和裴渂訴說。眼下兩人都認定,江照月如今滿口謊言。
江照月看向陳丹青:“大師兄,你覺得呢?”
陳丹青微笑:“小師妹确實當得上一句天才。”
可這一招一式中,分明都是自己的影子。
江照月收了陣盤,“都走吧,我累了。”
臨時撤陣,宋木桃驚了一瞬,險些跌倒,裴渂喉嚨滾動,立馬就要抱不平,卻被一層水波一樣清透的禁制推走。
他驚愕:“她怎麼可以收回我們的禁制?”江照月對他們,向來是不設防的。住所這等私密之處,他們隻會對寥寥幾個關系極近的親友開放禁制,但江照月卻從一開始就對他們敞開禁制。
陳丹青也有些錯愕,不過比起錯愕,他更想知道的是江照月态度大變的原因。縱使不太親密,陳丹青也知曉江照月的性情,更知曉人還是這個人,隻是從之前的不聲不響,變得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