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腹肌照!聽懂了吧!”顧淮知道蘇墨是故意的,沒好氣道。
“啊......那個啊......”蘇墨演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見顧淮點了點頭,他又轉了個彎,“腹肌照怎麼了?宋學姐不是不喜歡這個,你不是也嗤之以鼻嗎?”
“......”顧淮從臉紅到脖子,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他就要作罷的時候,蘇墨才終于心滿意足地正經回答,“诶诶诶,跟你說還不行嗎?溫虞她特喜歡,還經常誇我呢,不過就算這樣還是被我發現她經常在網上刷擦邊男,看她跟宋盈夏的關系那麼好,宋盈夏肯定也好這一口。”
如果喜歡,怎麼會沒反應呢......除非,喜歡腹肌但是不喜歡他......
顧淮得到了答案,轉頭黯然神傷。
蘇墨覺得按顧淮的身材,就算是宋盈夏不愛看也能把她迷得夠嗆,隻是不知道顧淮那根筋搭錯了,突然一副死了老婆的頹廢感。
當天晚上,宋盈夏盯着天花闆發了半個晚上的呆,強行放空自己又反複想起來顧淮的照片,另外半個晚上是她頂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然後在夢裡不停地被半裸的顧淮追着問他身材好不好。
一晚上下來,宋盈夏感覺自己累得腰酸背痛的,艱難地爬起來上班,前腳一進門,後腳就被大家圍了起來。
“歡迎小宋回歸團隊啦。”王姐站在最靠近宋盈夏的地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其他人也笑着應和,歡迎聲此起彼伏,讓宋盈夏有些受寵若驚,搞得她好像公司的頂梁柱一樣,
等到大家都回到座位上,鄰座的王姐才湊過來跟宋盈夏解釋,
“李牧家裡有體育局的關系,所以之前咱們社裡很多體育新聞都指望他,他在咱們部門比主編都作威作福,像帶女同事去應酬陪酒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之前沒人敢說,也就是你初生牛犢不怕虎敢跟他硬剛,咱們部門同事現在都可佩服你了。”
宋盈夏皺了皺眉,“不會吧,就算是我跟他硬剛了,他有關系的話社裡怎麼會選擇調離他啊。”
王姐打量了一下周圍,壓低了音量,“不知道是誰把李牧那個什麼親戚給告了,現在正在被調查呢,估計不太幹淨,社裡剛好借你這件事把他也踢出去了。”
“哦......”說到底原來就是個巧合,社裡也算是借刀殺人了一把,把鍋甩給宋盈夏,自己扮演一個維護員工的好人角色。
“咱們部門現在有人說是你的後台更硬,不僅把李牧的關系解決,把他踢走了,還拿下了Julia的專訪,你真的假的。”
宋盈夏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版本就這樣傳了出來,難怪今天大家對她好像比之前還熱情友好了,她驚訝地合不攏嘴,“我?您看我像嗎?”
誰好人後台那麼硬還每天勤勤懇懇擠地鐵上班,天天擔心自己實習期會不會不過,被主編當牛馬使喚,還要被賤人羞辱,拉去陪酒,事情發生之後還得自己當面像潑婦一樣怒罵。
“我一開始覺得你不像,但是他們都傳的跟真的似的,而且我感覺李牧這個事不像巧合,真不是你啊?”
宋盈夏苦笑不得,“姐,我要是真有那麼硬的關系早就把專訪拿下了呀,哪還用那麼些天跟着大家連軸轉的加班,還跟着李牧去陪酒。”
“也是,不過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被這樣誤會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最起碼沒人敢欺負你了。”
宋盈夏其實并不認同這個說法,但是想到王姐也是為她考慮,隻笑着點頭應下來,“但是工作上還是得靠王姐多多提點啦,我這剛畢業腦袋空空什麼也不會,光靠後台就成花瓶了。”
其實王姐說的也沒什麼不對的,她就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在這個社會上後台不硬就隻能不停地吃苦,摔跟頭,摔得狠了還會傷筋動骨,但是如果就這樣默認了自己有後台這件事,以後不管她做出多大的成就,大家都會用輕描淡寫的一句,“有後台就是好”,把她的一切努力都蓋過去。
她能接受吃苦接受摔跟頭,但是接受不了一切的努力被人忽視,一件事情的結果無論如何,過程在她眼裡都是最重要的,隻要過程竭盡全力了,哪怕結果沒那麼如意,也并不遺憾。
收回思緒,她打開電腦繼續修改專訪稿,她這兩天在家也并沒有閑着,反複研究了部門大家一起做的采訪預案,又動手寫了現場的采訪稿,查閱資料,咨詢趙立。
趙立嘴上說的是放心把這個專訪交給宋盈夏,其實也很操心,每天都催問宋盈夏稿子的進度,幫她看稿時也是毫不留情,幾次差點把宋盈夏整篇稿子全都推翻,把宋盈夏都罵自閉了,經過這幾天的删删改改,宋盈夏才寫了個大概。
用趙立的話來說就是,“勉強能看,但還是辣眼睛。”
宋盈夏在學校記者團時給學校的老師做過人物專訪,不過那些專訪的問題無非就是圍繞着老師對教育的看法,教學方法的總結之類的,當時有記者團的負責老師指導,被采訪的老師親切地配合鼓勵,新聞稿件的傳播範圍也就是學校裡,和采訪運動員這種公衆人物完全不同,尤其Julia還是一個自帶流量的歸國運動員。
這是她離開學校後第一次獨立做個人專訪,她想盡自己的全力,把它做到能力範圍内最好,壓力很大,但是也隻能硬着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