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裡蹲了十幾分鐘,宋盈夏還沒見到人,掏出手機給趙立發信息,
發瘋的蟑螂:【康博出來了嗎?】
趙扒皮:【網球隊的人已經走了半天了,你沒見到人嗎?】
發瘋的蟑螂:【沒有啊?後門一個人都沒出來。】
趙扒皮:【你再等會兒。】
發瘋的蟑螂:【行,知道了。】
宋盈夏從包裡抽出來一本雜志直接墊在地上坐下來,一直坐了一天,宋盈夏也沒等到人,趙立一行人下班過來找她彙合,還覺得不太對勁,“你确定你沒看見他出來?”
宋盈夏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就在這兒坐了一天,誰出來沒出來看得清清楚楚的,沒有就是沒有啊。”
“先回酒店吧。”趙立帶人往停車場走,順便不知道撥了誰的電話,宋盈夏隻知道他在詢問康博的下落。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趙立顯得急躁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
宋盈夏剛拉開車門艱難爬上車,趙立又攔住了剩下幾個人,“先别回去了,康博不見了,咱們去找找。”
其他幾個人還沒說話,宋盈夏率先哀嚎起來,“不是,他們隊的人不找他嗎?咱們找他幹嘛?”
“必須找。”趙立頭一次對宋盈夏露出嚴肅不滿的神情,“我跟他教練有點交情,下午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的,現在他們隊裡都很急,咱們能幫就幫點。”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情味兒了。”宋盈夏小聲嘟囔着,然後就聽見趙立又補充了句,
“再說了,咱們把人找到了,他們網球隊不得給咱們個專訪嗎?”
“......我就知道。”
其他人雖然也不想累了一天還去找人,但是也沒辦法,趙立都發話了,而且畢竟都是同胞,突然在國外失聯失蹤的,能找還是趕快找回來比較好。
除了攝像坐車回酒店放設備,其他人立刻行動起來,康博是下午說完退賽之後從體育館這邊消失的,他們幾人幹脆就從體育館開始找起,
“你們幾個記得電話保持暢通,随時聯系,體育館這附近還算安全,如果去其他地方要告訴其他人,盡量不要自己去。”趙立叮囑道。
出發前,宋盈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還有百分之三十四的電,她摸了摸背包,充電寶還在,最近整天整天的在外面待着,她每天都背着充電寶,但是下午沒有采訪任務隻是在外面等人,她用了兩次充電寶,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電。
“我......”她想跟趙立說一聲,但是趙立他們已經分别散開走出一段了,宋盈夏隻能硬着頭皮開始找人。
他們耽誤了會兒時間,這會兒場館裡的人都已經散了,場館的燈都熄了,路邊的路燈高高的,但是光線昏暗的可以忽略不計,暖黃的燈光投射在地上,留下一小片一小片的黃色光暈,甚至都無法連成線,看着有些陰森。
在體育館繞了一圈後,他們在群裡互相通信,沒有人找到康博,沒有辦法,趙立讓她們沿着附近的街區再找找,宋盈夏心裡害怕,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壯膽,手機很快沒電了,她摸出充電寶來插上,才發現充電寶也隻剩下最後一格的電了。
宋盈夏攏緊了身上的外套,國外的街上夜裡都沒什麼人,她腦子裡沒來由的冒出來很多之前新聞上看到的槍擊案,心裡越來越害怕。
在一條小巷的路口,宋盈夏看見裡頭一個酒館的招牌,康博好不容易有機會站在奧運會的賽場上,臨賽前退賽,心裡肯定郁悶,說不定會在酒館裡。
這樣想着,宋盈夏大着膽子走進巷子裡,酒館的門口裝着兩盞複古的小燈,燈光聊勝于無,門縫裡偶爾洩露出一些樂聲來,是輕柔的民謠風格。
宋盈夏推門進去,門口挂着的風鈴叮叮當當地響起來,引得不少靠近門口的客人側目,奧運會期間這裡來的人不少,不同國家不同人種,深夜街頭出現外國人他們也不覺得驚奇了,很快收回視線,各自喝酒唱歌。
宋盈夏關掉了手機的手電筒,把手機和充電寶一起妥帖的收進包裡,小心地打量着這家面積不大的酒館。
酒館内的燈光也并不明亮,透過酒館的玻璃打出去就不剩多少了。酒館裡人并不多,宋盈夏覺得這些應該都是老客,這家酒館實在太不顯眼了,連燈也舍不得開,剛剛在門口似乎連它的招牌都沒看見。
她大眼看了一遍,沒有看到和她一樣的黃皮膚,幹脆直接走到吧台前在手機上搜索了一張康博的照片給老闆看。
老闆是個留着大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似乎陪客人喝了酒,整張臉都紅紅的,看見宋盈夏,笑得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