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完,便抓住了許桉然的衣袖。
“還請唐小姐自重。”說完,便甩開了她的手。
唐雲畫有些不相信,他竟然會對自己如此無情,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淚就要奪眶而出,卻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道:“既然桉然哥哥不喜,我……我便回去了。”說完,便跑出了房門。
一旁的小蝶見此情形,她的心中頓時氣憤不已,她上前道:“許公子,你可知我家小姐聽聞您回來,心中有多欣喜,為了您,她被老爺禁了足,好不容易四處打聽您的消息,偷偷跑出來就是為了見一見您,沒想到您這般對我家小姐……”
“說完了嗎?說完了還不快去追你家小姐?”許桉然仍舊是淡淡的。
小蝶聞言跺了跺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沒有聽到腳步聲,許桉然才道:“冷羽,你遠遠的跟着雲畫,看她平安回府再回來。”
冷羽想再說什麼,終是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間。
許桉然則是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他對雲畫隻是當妹妹一般,從沒有其他想法,先前她年幼,他也不好說什麼,如今她長大了,是該與她說明,希望她能明白。
況且,他隐隐感覺他父親的死不是表面那般簡單,父親給他的警告讓他遠離唐叙,那定然是發現了什麼,父親的死與他脫不了幹系!
倘若真是那唐叙害死他爹娘,他又怎會與唐雲畫有所牽扯,長痛不如短痛,他應當與她斷的幹幹淨淨的。
一個時辰後,冷羽回了客棧,他剛進了屋,就見他家公子又立于窗前,不知在想什麼,冷羽小聲道:“公子,唐小姐已安然回了唐府了。”
“嗯,冷羽,今日時辰不早了,你去歇着吧。”
“公子……那唐小姐是哭着回去的,哭得很是傷心……”他頓了頓,又說,“公子,你今日為何這般……”
然而這次他家公子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瞧着窗外,初冬的風将他的衣帶吹得飄散,他好似不冷,隻是面上已被風吹得有些紅了,臉上卻帶着笑,“冷羽,到冬日了,日子過得可真快,以往一到冬日阿娘總是吵着要去賞梅,月兒更是到了冬日穿的圓鼓鼓的,明明怕冷,卻還強撐着要陪着阿娘賞梅……”
“誰說不是呢?小姐一到冬日最是怕冷,也不知道在縣衙裡如何了。”
另一邊的許清月此時也站在窗前吹着風,她有些睡不着,已過了五六日了,她的阿兄還沒有回來,連冷羽也不見蹤迹。
她每次問季臨時,他總是搪塞過去,就連思竹葉含糊其辭,她心下一沉,她知道她的阿兄此時定然是去了青州了,眼下她的身子漸漸好了許多,她也該前往青州了。
隻是,她該如何與季臨說呢?與他說的話,他定然是不讓她走的。
這些日子,他好像很忙。每次都是她睡着了,他才來她的房中坐一坐。
其實他來的時候,她就醒了。隻是他不說話,她就裝睡,這幾日都是如此。
她正想得出神,就見肩頭有一件流光雲錦披風罩了上來,許清月微愣,就聽耳旁聲音響起,“許清月,這麼晚了,你站住這裡做什麼?已是冬日了,還穿的這般少?你才剛好一些,别再受了風寒。”
許清月擡眸瞧着來人,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大人,你怎麼來了?”
季臨聞言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将那披風的細帶仔細綁好後,才道:“來看看你,近來有些忙,難得有空閑。方才,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日子過得好快,就已經是冬日了。”
季臨挑眉,“等這裡的事情了結後,我們一道去上京的瓊華山去賞梅,那裡的梅花甚是好看,你瞧了定會喜歡的。”
“好。”說完,她擡頭瞧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卻有些難過,她的阿娘最是喜歡梅花,家中也有一片梅林,隻是……阿娘再也看不到了。
希望、希望阿爹阿娘在天上保佑阿兄,保佑阿兄平平安安的。
阿爹、阿娘,若是真是那唐叙害死了你們,月兒,月兒定然會為你們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