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我知道也不太多,早上那會隻是詐她一下,沒想到她直接承認了。”
“嚯,”範惜啧啧了兩聲,“這個小傻瓜跟了個老倭瓜,得想辦法把他們拆了。”
“啊?”江茉奇怪的看着她,“老倭瓜?不至于吧,體育老師還挺帥的。為什麼要拆了他們?雖然我早上說要舉報,但隻是吓她的。”
“啊?”範惜同樣疑惑,“為什麼不能拆?”
“那是他們之間的愛情吧,難道你想當王母娘娘啊?”
範惜沉默了,她忘記了,高中生跟她的想法是不一樣的。這個時候的小朋友們還相信愛情,還相信這種身份和年齡懸殊下的愛情。
但,事實上,哪個正經的成年人會喜歡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孩呢,除非是戀童癖。但凡是個年齡相仿的學生,範惜都沒有這種想法。
但是對方是老師,雙方的身份不對等,産生的感情……也自然是不平等的。
如果真的是愛情,怎麼會沒有時間等對方成年,等對方的思想變得成熟?除非這段感情經不起細想。
範惜和江茉就兩人之間的愛情展開了激烈的讨論,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
時間已經不早了,說好的看書那是一頁沒看。
範惜率先打退堂鼓,“你先去洗漱,時間不早了,這個我們明天再讨論。”
“好……明天繼續。”
本來是想洗漱之後上床躺着看一會書的,現在也沒有這個精力了。
範惜隻好将錄音筆拿了出來,聽一會老師的錄音吧,聊勝于無。
她躺在床上,看着手中雅黑色的錄音筆,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小程安跟現實世界的程安,又像又不太像的,純屬于薛定谔的像。
之前害羞的表現不一樣,現在這個細心卻是一模一樣。
上大學的時候,他也有給老師錄音的習慣,在得過且過的大學生中,顯得十分特殊。
懷揣着複雜的心情,範惜按亮了播放鍵,班主任的聲音冒了出來。
“好,同學們,我們今天要講的是——”
範惜帶上耳機心滿意足的開始了學習,十分鐘後……
zzzz
是她小看了老師講課的威力,這種頻度的白噪音,就是睡眠利器。饒是她畢業多年,也無法抗拒。
靈魂還在抗拒着,身體已經十分誠實的昏昏欲睡了。
就在此時——
“是誰不好好聽課?!”
“我倒要看看是誰!”
班主任陡然提高了聲音,直接将範惜吓醒,心髒砰砰直跳。
她艱難的關掉錄音筆,捂着心髒,“下次不能聽老班的課睡覺了,這麼來幾次,我非得心律不齊。”
江茉将洗完出來,見範惜這個樣子,笑出聲,“你還不熟悉老班啊,她在課上是喜歡炸魚的。”
炸下面這些昏昏欲睡的鹹魚。
範惜側過身看着她,“說得對,是我大意了。”
“我關燈了啊,晚安。”
“晚安。”
書中世界的第二個夜晚,範惜睡得很香。
第二天,兩人被鬧鈴吵醒,不約而同多躺了十分鐘,最後才在鬧鈴锲而不舍的聲音中哀嚎一聲坐起來。
早起這種事情,痛苦至極。
相比于範惜的萎靡,江茉起來之後倒還算精神。
“挺好,”江茉道:“比在家住的時候,可以多睡半個小時。”
“挺好……”
吃完早飯,來到教室,日複一日的學習又開始了。
範惜趴在桌子上,萬分頹然。
上學沒有自由,上班沒有自由,坐牢也沒有自由。
所以,上學等于坐牢,上班等于坐牢。等式成立!
“早上好,”程安将一盒鮮切水果放在她面前,“吃點水果。”
“謝謝,”範惜詫異他的體貼。
每次早起,範惜都沒什麼胃口,碳水是吃不下的,隻能吃點水果。
用叉子插上水果,範惜又有些發呆,程安怎麼會知道的?
範惜惜也有這個習慣嗎?
作為一個小炮灰,範惜惜隻在劇情需要的時候出現,這種小細節書中是沒有的。
“我臉上有東西?”程安坐下,耳朵又悄悄的紅了。
“有吧,”範惜笑了笑,“那是善良。”
程安:……
“以後不用帶了,”範惜道:“無功不受祿,應該我請你吃東西才對。”
“沒事,不麻煩。”
範惜搖了搖頭,“周末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吧!要多謝你幫我補課。”
還沒等他拒絕,範惜又道:“還有以後也要麻煩你了。”
“好。”程安點了點頭。
不遠處,看着兩人交談,範真将剛抽出來的點心盒子又塞了回去。本來就是借花獻佛,但是她發現自己也不是很有勇氣将這東西交給她。
這些東西,自己看着稀奇,但她……應該覺得很普通吧。
自己是不是搶了她原本的生活?
在範真内耗的時候,範惜再次開始痛苦的學習,甚至已經開始靈魂自問。
我一個成年人,難道就隻有學習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什麼音樂天才的歌,不可以抄一抄?
什麼做遊戲的大佬,不可以模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