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主……
榮楊穿戴整齊,前往蘇亦歡的房間,和保镖換崗後,在她的房間門口站定。
他面對着她的房門,心髒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一名職業殺手,如果心理素質這樣差,他早死千百回了。
榮楊做了個深呼吸,冷靜下來,平複心情。
隻是一個夢而已。他想。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把手轉動,被人從裡面打開。
他對上了與夢裡的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蘇亦歡今天要回學校上課,早早起來穿戴整齊,摸出了沈警官給她的校徽戴上,剛打開門,就看見榮楊杵在她的面前。
開啟了主角光環之後,他們的夢是同步的,蘇亦歡也沒做什麼,就是多加了一句遺言而已。
她經曆過那麼多虐文世界,當然知道怎麼做最遺憾。
最遺憾的是原本以為不愛他的人,在被他親手殺死之後對他深情告白。
殺人誅心。
蘇亦歡對榮楊說:“不知道為什麼,見你第一眼就看你不順眼,離我遠點。”
榮楊的心髒刺痛了一下,喉結滾動,默默地退開到她三米之外。
經曆過夢裡他們曾經有多要好,再看如今現實裡她對他有多冷淡和疏離,這種落差感像是在自虐,把自己放在鋼針闆上反複碾壓。
蘇亦歡還得要防一手榮楊,于是又向蘇以哲多要了兩個保镖,這樣一來,就算榮楊要對她下手,也有這兩個保镖盯着,保護她的安全。
瑪麗蘇貴族學院,今天最大的“八卦”就是蘇亦歡回來上課了,身邊還帶了幾位保镖。
學生帶保镖來上課,在學院内是允許的。尤其蘇亦歡之前還出過事,現在要是誰還敢對她動手,就會被打為陳橫之流,之前那些暗暗給她使絆子的人也不再接近她,還鼓動周圍的人一起孤立她。
隻不過這樣一來,本來就沒什麼朋友的蘇亦歡,現在更是獨來獨往了。
上課的時候,蘇亦歡坐在前排,她的保镖一個站在教室外,一個站在教室後,一個坐在她斜後方,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學生都坐在與她間隔兩三個位置之外的地方,她的周圍除了她的保镖之外,全是空位。
這節課的老師剛走進教室,就看到了這樣詭異的座位安排,有的學生甯願和别人擠在一起坐,都不願意坐在蘇亦歡身邊的空位。
這些天蘇亦歡上了不少次熱搜,老師也聽說過她的事情,昨天收到學生名單的時候還以為她會缺勤,沒想到還來上課了。
老師也隻是一個領工資的普通打工人,哪裡管得動這些大小姐大少爺們?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假裝沒有發現那些同學在孤立她,開始上課。
對于蘇亦歡來說,他們孤立她?她孤立他們還差不多。
這種無聊的冷暴力,她早就經曆過無數次了,她一點也不稀罕和這些見風使舵,毫無獨立思考能力的人交朋友。
蘇亦歡是這麼想的,但有的人卻不這麼認為。
坐在斜後方的榮楊盯着蘇亦歡的背影,那雙漆黑的眼眸罕見地有了些許波動。
勁風閃來,榮楊看似在走神看蘇亦歡,突然一擡手,就截住了這塊丢向蘇亦歡的橡皮擦。
榮楊回頭看向身後的那片學生們,反手将橡皮擦用力投擲出去。
“啊!”教室後面傳來一記慘叫聲。
坐在前面的蘇亦歡轉頭看向聲源。
那個頭頂寫着姓名和身份,顯然是對她有惡意的男生捂住他的左眼,龇牙咧嘴的,紅着眼瞪向榮楊。
那塊橡皮擦堪比子彈,速度和力度并齊,差點沒把他的眼睛打瞎了。
榮楊維持着雙手環胸的姿勢,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頂着那張濃眉大眼的俊臉,歪了歪腦袋,眼神疑惑地看着她,像是在問“怎麼了”。
蘇亦歡意味不明地輕笑,轉過身繼續聽課。
上午的課結束之後,蘇亦歡去學生會重新領取了自己的校徽,打算把身上這枚校徽還給沈警官。
【蘇:沈警官有空嗎?我把校徽還給你。】
那邊發來了一個定位,也在學校。
【S:辦公室在五樓,電梯出來右數第三間。】
蘇亦歡前往他發來的定位,剛到五樓,都不用數,就看見第三間辦公室門口擺放的人體模型。
辦公室還貼着一張手寫的紙——沈鈞臨時辦公室。
咦?蘇亦歡記得上次沈警官自我介紹的時候,他的名字好像是三個字的?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見熟悉長風衣的身影站在窗邊,眺望遠方。
“沈老師。”蘇亦歡正要進門,卻被人攔住。
沈青昀回過身,目光落在擋在她身前的人身上。
榮楊不躲不閃,與他對上目光。
四目相對,夏日的蟬鳴都不叫了,整個辦公室安靜得都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确認過眼神。
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