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姝這頭異常順利,王氏那頭卻有些不盡人意。
她先前還沒發現,後面見半個時辰過去沒賣出去幾把後,這才留意到那豆腐攤子前的情況。
想到昨日那老婆子用那豆腐換了一把棕榈扇回去,原來是眼紅她們的生意,打的是搶她們生意的念頭。
偏生那老婆子是個黑心腸的,不僅偷學了她們的手藝,還把那發酸的豆腐給她們。
沒賣出去幾把扇子,王氏本就不爽。眼下發現了那婆子搶她們生意後,當即就走過去理論。
王氏罵道:“你這黑心腸的婆子,昨日用那發酸的豆腐置換了一把我們的扇子,今日就來搶人生意,真是為老不尊。”
那婆子一見王氏來找茬,當即就道:“這扇子又不是你獨一家的,憑什麼你賣得我就賣不得?”
王氏聽了她的話後,氣道:“你偷學人手藝,還有理了。大家來評評理,這老婆子忒不要臉了。”
老婆子家中的小兒子在縣衙裡當差,向來不怕事兒。王氏頭一回擺攤,不知道情況,可其他攤位的人都是知道對方底細的,即便有看不過眼的,但礙于對方家裡有在衙門當差的,也不敢站出來說什麼。
王氏見自己和那老婆子嚷嚷半天,也沒人搭句話,頓時也知道這老婆子不是個簡單的。
但就這麼吃個暗虧,她心裡也不痛快。
便又道:“你昨日把那發酸的豆腐給我們,你安的是什麼心。”
兩人起争執,路過的行人都在一旁圍觀。先前沒覺得什麼,這會兒聽聞了老婆子把發酸的豆腐也接着賣後,先前才買過豆腐的人就問道:“大娘,我方才在你攤子上買的那塊豆腐,該不會也是昨天剩下的吧!”
老婆子一聽這話,急忙辯解道:“沒有的事兒,别聽她瞎說。那豆腐若是有異味兒,你盡管拿回來找我。”
安撫好那人後,老婆子又惡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說道:“你說我那豆腐發酸,那你吃了怎麼沒事兒?我看你,分明是見我棕榈扇子賣得比你好,這才編了瞎話來敗壞我名聲。”
王氏從未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見原本站她這邊的那些人,偏向了老婆子當即又氣又急。
老婆子見她答不上來,當即就朝看熱鬧的人群道:“都散了吧,這街上本就擁擠,看好自己的荷包,别讓人順了去。”
看熱鬧的衆人,一聽這話紛紛一邊散去一邊摸口袋。
王氏在她哪兒沒讨到好,臉色難看的回了攤位。擺在她隔壁的是一個賣雞蛋的婦人,看着年歲和她一般大小,對方也在老婆子的手上吃過虧,便小聲的同她道:“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那婆子的兒子在縣衙裡當差,她背後有依仗,你和她對上隻有吃虧的份兒。”
王氏一聽這話,頓時像吃了隻蒼蠅似的。
想到昨日有位婦人預訂了十把扇子,王氏讓對方幫自己瞧一下攤位,随後便拿着扇子朝着醫館的方向去。
渡口那頭人多,李氏都沒怎麼吆喝,帶去的兩款扇子就都賣完了。她背着背簍朝着王氏擺攤的地方去,見攤位上沒人,便朝着旁人問了一下。
得知了她去醫館送扇子後,便幹脆暫時替王氏守着攤位。
她一見扇子沒賣出去多少,四下一看也留意到了賣豆腐的大娘也在賣這棕榈扇子。看來,二嫂料得不錯,這才一日就被人給仿制了去,隻怕明日又會出現幾家賣棕榈扇的。
這個時候,一位婦人在攤位前看了看。李氏見有人上前,便招呼出聲。
對方問了問價格,見前面還有賣扇子的,便打算先看看再說。
李氏怕人就這麼走了,忙拿起一把扇子遞給婦人,“咱們這扇子編得細緻,好看又實用,包你滿意。”
那婦人原本打算去前面看一下的,但一看手裡的扇子編制得十分精緻,便不在猶豫,爽快的付了錢。
王氏去送個扇子的功夫,李氏就賣出去好幾把。等她回來一見攤位上的李氏,便問道:“你背去的扇子都賣完了?”
李氏沖着她點頭,後又道:“那頭的女眷不差錢,扇子都是幾把幾把的買。都用不着我吆喝,就給賣完了。”
王氏一聽這話,想到了去縣裡的柳青姝,歎道:“也不知道你二嫂那頭是個什麼情況。”
二嫂是個靈光的,李氏倒是不擔心柳青姝那頭,而是問她,“怎麼還剩這麼多沒賣掉?”
王氏指了指豆腐婆子那頭,小聲道:“那黑心腸的婆子偷學了咱們的手藝,今日的生意被她搶去一大半呢!”
李氏一聽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當即就要去找人理論,王氏剛在對方那裡吃了虧,眼疾手快的拉住李氏,把那老婆子的底細同她說了說。
李氏聽聞後氣不過,說道:“難不成,咱們就這麼算了不成?”
王氏也不想就這麼算了,她甚至有種想把那老婆子攤子給掀了的沖動,但一想到對方背後有依仗,隻能生生按下。
但就這麼算了不行,便擰眉道:“等你二嫂回來後,問問她的意見吧!”
若是先前王氏對柳青姝還不放在眼裡,但經過賣枇杷一事後,王氏可不敢小瞧對方。
打心底覺得,對方是個有主意的。沒準兒這事兒,她還真有收拾那個老婆子的法子。
柳青姝賣完扇子後,并沒有急着回來。好不容易來一趟縣裡,她四下轉了一下。轉悠的過程中甚至發現了顧齊明所在的定安镖局。
镖局的位置就處在兩條主道的交叉路口,很好找。
這樣的地理位置對于镖局來說,顯眼又交通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