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地闆撬了重安,一樓的厚重大門則改成那種可拆卸下來的木制雕花門,這樣一來光線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至于接手後經營什麼買賣,還得回去後好生琢磨一番。
鎖好門,兩人朝着茶鋪的方向去。路上的時候卻被一個衣衫褴褛的小子給撞了一下,對方一邊撿起滾落在地上的饅頭,一邊嘴裡連連道歉。
有一旁的顧齊銘護着她,柳青姝倒是無礙,擡眼間發現那個小子有些面熟,便多看了一眼。
顧齊銘見她這般,便問道:“怎麼,你認識他?”
柳青姝也不确定,隻看向那個小子問他,“你之前是不是在安江鎮的牙行做事?”
黑皮小子急着把饅頭帶回去給小弟吃,一聽這話頓住腳步撩開有些打結的頭發,看了柳青姝一眼。
而後認出對方後,便說道:“是貴人呀,我家中老娘身體不好常年卧床,我時常告假那牙行便把我給開了。”
柳青姝見他穿得破破爛爛的,和路邊的那些乞丐沒什麼兩樣,就問了一下,“你如今在那裡做事?”
黑皮小子沖她搖搖頭,無奈道:“我年紀小那些賣力氣的活都看不上我,也沒個手藝一直這麼晃晃悠悠的過着。”
柳青姝沒有菩薩心腸,但這一刻卻是動了幾分恻隐之心,想到自己要來此次開鋪子,便對他道:“我這裡有一樁事情交給你,你若是替我辦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黑皮小子一聽這話,忙一臉含笑的說道:“貴人你說,我定然把事情給你辦好。”
柳青姝便把自己有意開鋪子的事情說了,讓其每日在街上逛逛,看看那些店鋪的人流量最大,一天進出店鋪的人數,以及這些人裡有幾成是滿意而歸的,讓他大緻的記錄一下,把這些情況告知給她。
柳青姝是沒空閑來做什麼市場調查的,便幹脆把這事兒讓黑皮小子去幹。一來憐惜他年紀不大便要出來讨生活的難處,二來也想慢慢的培養幾個忠于自己的人。
顧齊銘在一旁看着,打算私底下找人摸摸這小子的底。
柳青姝交代完事情後,從兜裡拿了五兩銀子給對方,黑皮小子有些不敢伸手去接。
柳青姝見狀,就道:“這不是白給你的,你幫着我做事這錢就當是給你的夥食費和安家費。我過幾日會再來,到時候希望能有好消息。”
黑皮小子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再推辭。他身體好饑一餐飽一餐的倒是無礙,可小弟年幼母親身子骨又不好,他們是萬萬不能餓着的。
黑皮小子得了銀子後,便先去藥鋪裡替他娘抓了幾服藥,而後又去包子鋪裡買了幾個包子回去。
他到家的時候,小弟正在地裡刨蟲子吃。黑皮小子上前奪過後,一把扔出老遠。而後,就把懷裡的包子拿了兩個給他。
進屋後,她娘見他買了藥回來,苦着臉說道:“我這身子是不中用了,何須去費那錢替我抓藥。你得了銀子,該想着你和你小弟日後的生計。”
黑皮小子聽出她話音裡存了求死的心思,忙把兜裡剩下的銀子給拿了出來,“娘,我找着事情了,日後小弟不用在餓肚子,你也有藥吃了。”
婦人看着他手裡的碎銀子,當即怒道:“你給我跪下,誰讓你去作奸犯科的。”活計若是那般好找,也不會如今才找到了,隻當這錢是他從人身上順走的。
黑皮小子見婦人誤會他,忙把在街上遇到柳青姝的事情同她說了。婦人聽聞後,歎了一聲,“是娘錯怪你了,女恩人交代你的事情,你可要上心。”
黑皮小子忙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讓對方失望。
回程的路上,柳青姝問顧齊銘,“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草率?”
顧齊銘道:“你自有你的考量,那小子瞧着年歲不大卻能看出是個機靈的,有個替你跑腿的也不錯。”省得柳青姝時不時的就要去榮江縣做什麼市場考察。
柳青姝見他沒什麼意見,就說起了過兩日會回去一趟的事情,算是變相的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臨時暫緩去交易市場看驢車的事情。
顧齊銘還不知道柳家已經知曉蘭姐兒的存在,但想到她同娘家一直不和睦,怕她此番吃虧,就說道:“用不用我告假一日,同你一道回去?”
柳青姝制止住了他要告假的念頭,她說:“可别,犯不着專門告假一日。你那镖局裡本就不得閑,之前因着我的關系耽誤了不少事情,如今隻是回個娘家哪裡用得着你專程陪我一趟。”
顧齊銘見她這般說,便不在多言,隻告訴她若是在娘家吃了虧,萬不可獨自生悶氣,得讓他知曉發生了些什麼,也好替她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