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鶴霄,是我的護衛。”
鶴霄微皺眉頭向符憐雪點點頭,随即便把淮玥拉到一旁小聲道,“怎麼又被牽扯入南宮家的事?”
“若我不幫她,她可能就會失去性命,我不願看到。”腦中閃過一女子白布遮面在深夜被擡出府門的景象,淮玥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是冷嗎?”鶴霄将手掌覆上淮玥手背,似在感受她的溫度。
手背上傳來幹燥溫暖的觸感,淮玥心空了一下。
一聲咳嗽打斷了兩人,淮玥立刻抽出手來,“具體的之後再告訴你。”
說完淮玥轉身快步向後堂走去,邊走邊用手向滾燙的臉扇着風,這時候可不适合想這些。
鶴霄則是頓在了原地,手中殘存着她的餘溫,他隻是覺得一味對她好便能讓她依賴甚至愛上自己,直到為自己所用,可有意逐漸變成無意,他的所作所為愈發不受控制起來,看向淮玥急匆匆的背影,鶴霄心亂如麻。
見兩人舉動,淮辰垂眼歎氣,心中浮上隐隐的不甘。他終究是他的哥哥,從前是,今後也是嗎?他才發現,自己想要的遠不止所謂的安穩,還有她的……他似乎變得貪婪了起來。
連門都忘了敲,淮玥徑直推開門走進屋内。
“誰啊?”南宮平正和杜老闆舉杯相碰,聽到開門聲面帶不悅說道,轉頭看見是淮玥進來,便立刻換上一副笑臉來,放下了杯子,“喲,是玥姑娘啊,這不敲門還真是……跟之前那火爆樣子如出一轍,我喜歡!快坐,快坐!”
南宮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淮玥便一聲不吭地坐到旁邊,這樣的無言已是她能做到的最禮貌的程度,但有求于人,必得投其所好,據南宮平此前所言,他應是喜歡潑辣型的,自己這樣做倒也剛好合适,“直說吧,你的一個舞女我很喜歡,我想将她留下。”
“不過一個舞女罷了,贈與你有何不可,隻是,可否先讓我瞧瞧啊?”南宮平爽快說着,順便給淮玥倒上茶水,杜老闆見狀便起身想接過茶壺,南宮平啧一聲将其擋了回去,杜老闆又隻好眨眨眼坐下。
“進來吧。”
符憐雪進門便行了一禮,“見過少爺。”
南宮平眯着眼上下打量了符憐雪,“也不是什麼熟面孔,留着也沒用,就送給你吧。”
符憐雪則是面上一喜,向淮玥投去感激的目光。
淮玥沒有說話,在這裡的每一秒,她都如坐針氈,更沒有心情去說别的話,幸而門外傳來崔二的聲音,“少爺,少爺!”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老爺,老爺叫您迅速回府去,他有事問您。”崔二喘着氣說道。
“行行行知道了。”說完之後,南宮平歪頭湊到淮玥眼前,“玥姑娘,下次見!”
淮玥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露出職業假笑來,“不送。”
南宮平起身出門,杜老闆趕忙追了上去,“南宮少爺慢走,慢走,下次來我一定好好招待!”
“客氣什麼,你是玥姑娘的朋友,自然是我得朋友!”話畢傳來兩人的笑聲。
送走了貴客,杜老闆呲着大牙笑着回來,見杜夫人到後堂來察看,便拉住杜夫人的手,“夫人啊!我們發達了!南宮平少爺他說我們是他朋友!而且門口那匾額,多氣派!當然,這都是托玥老闆的福!”
淮玥聽此則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杜夫人先是向南宮平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又向杜老闆罵道,“那南宮家是勢大,可他們欺負我家小九的事你不記得了?”
“這,這事翻篇了吧。眼下還是把生意做好才行,南宮家這次來我們店上,還送了禮,可是增了不少光呢!”
“杜苠,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杜夫人說完便揪住杜老闆耳朵。
“哎喲喲,輕點輕點!”
“那些東西,對玥老闆來說是禮!對你呢,那是恩!是永遠壓在你脊梁骨上的一座大山!”說罷杜夫人才放了手,長歎一聲後帶着滿面愁容繼續忙去了。
經曆了這麼多,淮玥也是累上心頭,便和杜老闆告辭回家去。
路上馬車内,巫朔端坐在南宮平對面,“事情辦妥了嗎?可有被他們發現?”
“辦妥了!你别說,她演技還怪好的。”南宮平扇着扇子答道,“那你答應的事,可别反悔哦。”
“放心,事成之後,必會讓你大哥消失,南宮家家産,都是你的!”巫朔說完便掀簾下車去。
南宮平突然想起什麼,便掀開簾子叫住巫朔,“對了,記得讓她幫我在淮玥面前美言幾句!”
巫朔無語,飛身離去。
“哎,聽見沒有啊!”南宮平喊了一聲,見巫朔已遠去便坐回車内,回想着淮玥今日語調和那日在祟境碾壓他的場景,又喃喃道,“真是辣啊,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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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1]白居易《對火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