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夫人原本叫莎拉,是某位子爵家的三女兒,年少時不甚被人販子拐走,過了一段輾轉四處乞讨謀生的生活,被拐時她已經記事,落差極大的生活讓她更加感到絕望。
幸好人販子來到松布和小鎮附近的城鎮時,被當地騎士團抓捕,她和許多被拐賣的孩子們得到解救。
在附近城鎮上,莎拉意外認識了一個很善良的男孩兒,他和她一樣喜歡貓,他經常抽時間來看她,幫她找了一份在酒館打工的工作,還花費了許多精力和時間幫助她聯系上她那遙遠的子爵父親。
他們相識相愛,最後她嫁給了他,松布和小鎮鎮長羅伯特。
“當年剛被騎士團救出來的時候,我曾想過一死了之,但是幸好有拉羅亞陪我,也讓我撐下去遇見羅伯特,真是幸運。”說着,羅伯特夫人就忍不住落淚,“抱歉,讓您見笑了。”
說到“拉羅亞”時,羅伯特夫人擡起手,向衆人展示她手中肥胖的白貓。
“喵~”白貓拉羅亞适時叫了一聲,仿佛在自我介紹。
池椿疑惑地問:“你沒想過回家嗎?”
聽起來,羅伯特夫人後來再也沒回去過。
“過去的時間太久,我長大了,父親的其他孩子也長大了。我不回去,他們倒是願意從指縫裡漏出一些東西施舍給我們。”羅伯特夫人說這話時情緒反倒沒有太大波動。
羅伯特夫人反問:“你呢?尊貴的東方朋友,為什麼來松布和小鎮?這可是一塊偏僻的土壤。”
因為一個腦殘的大冒險任務。
主角團成員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這點。
在羅伯特夫人說話的時候,懶洋洋的白貓拉羅亞随意探出一隻爪子,抓走離它最近的一塊糕點,塞進貓嘴。
“夫人,您要的東西。”是取銀針的女孩兒回來了。
羅伯特夫人點頭示意,女孩兒便将東西遞到姚麗麗面前。
姚麗麗接過銀針,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将銀針插入離池椿最近的一塊糕點,餘光見羅伯特夫人一派輕松淡定的模樣,心裡也安定不少。
若羅伯特夫人有意為難他們,事情會變得很棘手。
他們隻是幾個漂泊無依的外鄉人,羅伯特夫人在松布和小鎮卻有名有望,還能差遣鎮上的騎士,他們之間差距懸殊。
思索間,姚麗麗取出銀針。
令人沉默的黑。
羅伯特夫人驚訝張嘴,轉頭怒斥:“誰敢在我面前做手腳?你們不想活了?”
主角團衆人下意識看向池椿,畢竟她昨日觸碰了“邪惡的死亡預兆”。
要是沒有用銀針試毒,池椿就危險了。
羅伯特夫人一把搶過銀針,将另一頭插入拉羅亞剛剛所食的那盤糕點。
“喵~”拉羅亞這時候有氣無力叫了一聲,狀态萎靡許多。
羅伯特夫人一下子慌了,來不及看結果,連忙喊來騎士:“快把鳥嘴醫生請來,快!”
騎士接到命令立馬跑去請人。
再次取出銀針,另一頭不出所料也黑了。
兩盤餐點已經被檢測出問題,其他餐點說不定也有問題,大家自然不敢輕易進食,池椿和主角團其他人隻好繼續餓着肚子等。
“拉羅亞,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羅伯特夫人的情緒有些崩潰,抱着拉羅亞痛苦。
好在鳥嘴醫生沒過多久趕到。
來人個頭很高,比池椿高出一個半頭,頭頂黑色小禮帽,面戴鳥嘴面具,長長的喙分外突出,僅僅在眼部挖出兩個孔,露出一雙渾濁的眼。鳥嘴醫生身上披了件烏漆嘛黑的大袍子,右手拎着一根棍,左手提着一個小藥匣。
和昨日下午見到時的裝扮一樣。
池椿好奇地盯着鳥嘴面具多看了兩眼,忽而與一雙老井般不可見底的深棕眼眸對上。
她還沒看懂鳥嘴醫生眼神中想要傳達的信息,鳥嘴醫生就移開了視線。
“午安,羅伯特夫人。”鳥嘴醫生的聲音破碎嘶啞,像拉了半天風箱。
羅伯特夫人迅速擡頭,眼裡閃爍着淚花卻亮得發光,“鳥嘴醫生,請救救我的拉羅亞。”
鎮上的人都知道拉羅亞對羅伯特夫人的重要性,知道羅伯特夫人對拉羅亞極盡寵愛,像對最親近的家人一樣。
鳥嘴醫生如燃燒的紙張一般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抱歉,夫人。我不擅長醫治動物。”
“醫人和醫動物有什麼區别?”羅伯特夫人質問,她指了指桌上的糕點,“它是中毒了,隻要給它解毒,我的拉羅亞就會恢複健康。”
鳥嘴醫生沉默兩秒,回答:“我會盡力,女士。”
“還有,我絕對不會放過傷害拉羅亞的人!”羅伯特夫人視線如刀般要從跪在地上的一衆女仆身上剜下肉來。
年輕的女仆們跪地顫抖,頭一個比一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