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搖搖頭,說之前和時甯打過交道,不過就是個長得好看些的大學生,并不像有手段的人。
“那可不一定。”杜醫生歎了口氣,“有的人就喜歡扮豬吃老虎,表面上一張白紙,背地使招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還裝純情什麼都不付出,其實是在等付出更多的金主。我們都知道這才短短幾個月,天域就為他辦了多少事。聽說已經跟周董事長表明,要明媒正娶把人迎進家門。如果不是學醫多年,我甚至懷疑天域被人下蠱。”
唐立腹诽,如果真有蠱,多年之前周天域就中招,隻是最近才犯病。
“要不我找個理由,讓天域來查查某方面功能?”杜仲神色凝重,“從醫學角度,重大刺激也會使男性某方面受損。”
周天域中學時代被人綁架,足足關押了快一個月才被警方解救,主謀卻在看守所内用鞋帶上吊身亡,雖然從犯最後都被重判,幕後真相卻撲朔迷離。那時的周天域正值青春期,受到驚吓導緻從此力不從心,也完全解釋得通。杜仲大他們幾歲,那時早已去外地讀醫學院,也是聽家中長輩偶然說起才知道此事。
“警方在第一時間就帶天域做了體檢,結果一切正常。”唐立說完,将車停在别墅外的草坪上。
“那種例行體檢都有固定項目,何況受害人還未成年,誰會檢查這個?”杜仲下車,從後備箱取出豐碩的花束,“我都不知道天域原來這麼浪漫。事業上盡力托舉,生活上照顧有加,還時時刻刻不忘示愛。”
唐立越聽越覺得奇怪,相比其他人,周天域的付出并不算過分。别墅隻是借住,産權還在周家手上,炒作的事客觀上也是為日後集團的時尚産業做準備。而且比賽組委會沒有跟進宣傳,近日相關熱度也一落千丈。
“還好吧,圈子裡為博佳人芳心,一擲千金隻是基本操作。”
杜醫生嗤笑一聲,“也是,為了個保送名額,花八位數給學校贊助實驗室,簡直戀愛腦到極點。要不是前幾日聽舅舅說起,我還被蒙在鼓裡。”
唐立急忙為發小找補,“應該不至于,天域不是那種喜歡違反規矩的人。用贊助來要挾校董,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當然不至于要挾。”杜仲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别墅大門,“潛規則嘛,雙方都心知肚明,盡在不言中。”
麗姐看到杜醫生抱着鮮花登門,理所當然以為是來看病的。想必時甯忍不住将生病的事告訴周天域,杜醫生就急急忙忙趕過來,隻是沒料到唐立也跟着。
“時先生最近是有點感冒,還說喝點藥就好,堅決不讓我們跟天域總說。”麗姐尴尬笑着,端來茶水,“醫生您來的正好。”
杜仲趕緊讓她将人請下來。又對唐立悄聲抱怨,“怎麼不早說?我連個聽診器都沒帶。”
”天域隻讓過來看看。我也是想你多接觸未來的嫂子,順便也把把關。”
言談中,麗姐已經扶着人下樓來。時甯病了兩三天,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周天域的睡衣挂在身上顯得空蕩而拖沓。唐立見狀,急忙快步上前,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
杜仲一言不發地抓過時甯蒼白纖細的手臂,為他号脈。時甯本能地想掙脫,卻礙于力氣不夠,隻能作罷。
“咱們一個多月沒見,你就搞成這樣,這裡的人沒給你飯吃嗎?”杜醫生沒好氣地問,“燙到能煮雞蛋都不去醫院,我如果明天來你就會燒傻。”
唐立見狀,借找冰塊把麗姐支出客廳。
“最近天域工作上有正事,抽不出時間過來,你就算把自己折磨死都沒用.......”
“住口,人家病着,你還訓斥上了。”唐立忍無可忍地打斷,“周天域應該不知道這裡的事。無論如何,先帶回去輸液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