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甯和周天域在酒店吃美食看電影,默契地膩了一天一夜,誰都沒再提求婚的事。戒指依舊好好地戴在時甯的無名指上,在陽光下醒目而紮眼,把小網紅水蔥似的白皙手指襯的分外動人。
“明天是工作日,我得回趟公司。”周天域貼在時甯的後脖頸上,輕輕吻着。
時甯轉過身,抱住心上人,說自己空閑,可以一起過去。清晨兩人趕往機場,集團專機早已做好飛行準備,等在停機坪上。
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小網紅的心髒普通普通跳個不停。這架飛機屬于周家,時甯摸着厚重質感的真皮沙發,莫名地緊張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機艙裡有沒有監控?”
正在翻閱文件的周天域看出戀人的怯懦,伸手把人摟住,滿臉壞笑,“想做什麼就做吧,監控錄下來就當宣誓主權,免得我在外頭被人惦記。”
時甯紅着臉掙脫,整了整衣服,又探出腦袋望望駕駛艙。确定沒人注意這裡,才狠狠推了把周天域,“你想哪裡去了!算了,一路上别碰我。”
“放心,這裡沒有監控。”周天域重新把人摟住,壓低聲音,“真有也早就拆了。我還擔心萬一情不能已,被人看了活春宮怎麼辦?”
小網紅咬着嘴唇,瞪了身邊人一眼,扣好了安全帶。飛機亟待起飛,深目高鼻的白人空姐送來飲料和糕點,用口音濃重的華國語言講解求生裝置地使用方法。
不知文森特怎麼樣了。時甯盤算着,幾天之後荒野求生的綜藝就要播出,不知這位準導師會不會和其他朋友一樣守在屏幕前觀看?前幾日他發了個朋友圈,湯遙知馬上點贊,還在評論區期待當年學校彙演都得躲在角落的小可憐兒的精彩表現,時甯隻能回複了個抱拳的表情。譚佳也想看,不過正在出差中,估計隻能看回放。
估計文森特還沒有玩熟綠泡泡,等見了面,再請導師品評表現也不遲。
噴氣式灣流飛機緩緩駛出停機坪,行駛到最外側的跑道上。瞬間四個輪子齊齊加速,時甯被壓在厚厚的沙發座椅上,動彈不得。飛機騰空而起,失重的感覺自腳下襲來。機窗外,樓房、丘陵、道路都微縮成火柴盒大小。
周天域叉起一塊奶油泡芙,送入時甯口中。“等會兒飛平了,帶你去駕駛艙逛逛。”
時甯睜大眼睛,“可以嗎?會不會太打擾?”
“沒問題的。”
小網紅滿懷期待地吃完點心,眼巴巴地盯着駕駛艙。周天域處理完文件,招招手,讓坐在後面的何助理過來拿。
時甯心裡越發覺得和周天域的相識相戀是命中注定。如果當初周天域選擇乘坐私人飛機前往原山鎮,自己最多隻會在嘉賓席上看到侃侃而談地主持人,心中默默贊一句真養眼。
擦肩而過都談不上,遑論萍水之交。
小網紅扭過頭,想親吻身邊人的臉頰。
“哐當”一聲,腰間的安全帶被解開,周天域站起身,握着他的手,緩緩向駕駛室走去。
正在準備果盤的乘務員看到,輕敲了幾下艙門,得到許可後,方開門請兩人進入。
機長是個金發碧眼的白胡子老頭,摘了帽子,露出油光發亮地頭頂。副駕駛坐着個機靈的白人小夥,看見周天域馬上站起來,友好地打了招呼。
周天域示意時甯可以坐上副駕駛感受下,隻别亂動就好。
飛機穿行在雲層中,透過擋風玻璃,隻能看到棉花糖似的濃霧。機長全神貫注地盯着面前的儀表盤,嘴唇緊抿成一條線,全然當其他人不存在。時甯怕打擾他們工作,坐了不到一分鐘就起身,拉着周天域回到座位上。
“等降落了再去駕駛室看看吧。”
周天域察覺到戀人的意猶未盡,問是不是恐高,又說這架灣流除了機身自重較小,遇到氣流容易颠簸之外,安全系數比某些大型客機還要高。又表示等以後有時間,可以帶時甯去國外,幾個月就能學一個飛行駕照。
“你這都知道?”時甯狐疑着擡起頭。
周天域雙眼微閉,“是啊,留學的時候,我隻用一個暑假就考下來了。教練說我有天賦,還希望我考繼續考商用執照呢。其實這句話也不假,小時候我學說話,會的第一個詞就是mayday。”
“五月?”
“在飛行手冊中,這個詞的意思是求救。”周天域貼着時甯的耳朵,“那時候我才不到半歲,身邊隻有兩個照顧的保姆。我母親當時情況不太好,成日把自己關在卧室裡,靠聽專業培訓打發時間,這個詞我聽得多,就會說了。”
時甯聽唐立說起過,周天域的母親是一位來自南歐的飛行員,二十多年前因為空難去世。周天域遺傳了她出衆的外形和身體素質,從小就是體育場上的健将,收獲一衆少男少女的目光。
“她出事的時候,黑匣子中出現的最後一個詞,就是mayday。給地面的最後一條指令,7600,意味着通訊故障,與地面徹底失去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