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地政府有内部保護政策，對于外國人在此置業，貸款利率比本地人高了不少。時甯實在不想開口找人借錢，更不願意将買房的事公之于衆，這是他給戀人留在心底的驚喜。原本他也不想辦理永居，看過阿黃發來的資料，得知有國際貿易上避稅的可能，也讓他心動不已。

目前天寰的業務主要在華國布局，周天域也跟他提過，日後有想向海外發展的打算。無論天寰布局哪裡，如果在此地設一個代辦處，按照歐洲的法律，也能順理成章選擇适用關聯國家中最低的稅率。

當地的消費稅比較高，但是交易稅經營稅都處于較低水平，配套社會福利還比較完善，這也是許多外國人選擇來此地做生意的原因。或許文森特當年也有這樣的考量，所以才義無反顧選擇定居。

轎車停在動物園門口。兩位扮成卡通熊形象的工作人員随即手舞足蹈起來，一黑一白兩具胖胖的身軀在風中搖曳，看起來頗為喜慶。湯遙知自覺地去買票，隻剩小網紅和施老闆面面相觑。

“你怕蛇？”施老闆看出時甯I人屬性，順其自然道。

時甯點點頭，說自己害怕蛇張嘴吐信的模樣，不過某些品種身上長着美麗花紋，用在設計上也别有風格。

“哪些東西适合？”施老闆微笑發問。

“跑車輪毂，絲巾，或者門窗邊框的點綴。”時甯靈感頓開，“用在皮具手柄上也很合适。這種顔色豔麗而規律的形狀，大面積運用會感覺眼睛累，作為點綴剛好。”

施老闆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上聊着設計，其實在考驗時甯的應變能力。以過去的經驗來看，單憑絕美的臉，可以在娛樂圈嶄露頭角，靠才華光環加持走紅的可能更大，這也是施老闆願意簽下時甯的原因。

社恐性格，也會願意配合他人，稍作營銷就能狠狠圈一波粉。時甯毫無所知，自己在娛樂公司老闆眼裡，俨然成了寶藏礦産。

三人驗票進入動物園。時甯習慣性仔細查閱地圖，尋找遊覽的最佳路線。

“作為國家級别的動物園，沒想到這麼小。”時甯白皙的手指在門票上指出路線，“最多三個小時就能逛完。”

施老闆笑道，歐洲小國衆多，許多國家的面積連華國的省都不如。何況這邊地勢平坦，緯度偏高，動植物的品種也相對單一。

湯遙知記挂着幾天後的拍攝，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走着。施老闆則默默關注着時甯的一舉一動，隻有時甯在認真看動物。

棕熊的體型比想象中大許多，面朝觀衆直立着站在玻璃圍籠裡，活像一堵厚重的土牆。兩隻小耳朵機警地豎在腦袋上，小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我之前在西南見過馬來熊，成年的站起身也就到腰這裡。”時甯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胸前一溜長成V字型的白毛，看着像奢侈品的設計。”

施先生附和說很形象。又親自買了飲料，三人朝猴山走去。比起沉悶的黑熊，時甯顯然對這些靈巧可愛的動物很感興趣。華國某些動物園喜歡訓練猴子表演，汽車跳舞做算術都不在話下。這裡的猴子相比之下就沒那麼卷，除了個别在秋千上蹦來跳去，剩下的三三兩兩靠坐在假山邊，翻着肚皮曬太陽。

“你看他們，隻需要躺平，就有飼養員源源不斷的投食。”施老闆伸手拍了張照片，說要發給公司的練習生。

“我總是跟他們說，得拼盡全力訓練才能得到出道的機會，到時候有粉絲的追捧，拍廣告的報酬都按分鐘來算。”

“作為模特，我覺得好失敗。”

兩人的對話逗得時甯差點被飲料嗆到，施老闆故做不解其意，“你不信？給你看前些天的報價，隻一個選秀唱歌出身的小網紅，簽到我們公司，光置裝費就六位數。等明年除了唱片紅起來，薪酬漲個上十倍不在話下。”

時甯詫異，雖說之前對娛樂明星的高薪酬有所耳聞，真正親眼見到，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你如果願意簽約，報酬隻高不低。”施老闆皮笑肉不笑，“之前讓小湯來問，沒想到你婉拒了，我這次才來探個究竟。”

“不是錢的問題，我确實不适合。”時甯指着猴山中的小生靈，“自由慣了，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