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娛樂很快把流程走完,hr雖然同意了蔣江的入職,仍然在備注欄發了段一兩百字的話,表明還有考慮空間。蘭禾苗截圖給時甯,說公司正在準備背景調查,幾天之後就會給蔣江發offer。
時甯也想不到,唐立會比蔣江更早到來。而且就住在離他公寓不遠的酒店裡,時甯為盡地主之誼,特地在附近一家有名的烤鴨館子請吃飯。
“哎呀,這麼久不見,果真瘦了。”唐立熟練地用餅卷好鴨肉,放到時甯盤子裡,“多吃點,你居然比電視上看着還瘦。”
時甯忍俊不禁,沒想到從來時尚的唐情聖還有看電視的愛好。唐立說在岚城呆了一陣兒,父母年事已高,幾乎每天最主要的娛樂就是看電視,要不就和老朋友打麻将。
“你别說,上次周末正好放到你那檔叫花花的節目,我特地問他倆覺得你怎麼樣,你肯定猜不到我媽咋說。”
唐立舀了碗熱氣騰騰的冬瓜鴨湯,青綠色的蔥粒飄在面上,分外誘人,“我媽說那幾個看起來張牙舞爪,一看就不好對付,隻有你乖乖跟在後頭,肯定是受欺負的那個。還說你又漂亮皮膚又好,被西北的風沙吹傷了怎麼辦。”
看樣子他們看的是第一期。時甯莞爾笑着,“哪有這麼脆弱,我這不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不過那期的嘉賓請的都是社會精英人士,個性鮮明的聚在一起,容易争執。欄目組也經驗不足,開始沒協調好才搞成這樣。”
唐立很好奇這類綜藝節目會不會有劇本。又猜到嘉賓們早就簽了保密協議,即使有劇本也不會外透。
“沒有,我手中就一本大綱,簡略的說了下每天的安排和要去的地方,還有些風土人情介紹什麼的。”時甯笑了笑,“開始我還想讓天域來個一兩期,後來看到他們不時起争執,也就不提了。”
“看來我媽也沒胡說,你就是受欺負的那個。”唐立放下筷子,拿起旁邊打開的啤酒,喝了兩口,“既然不是公司安排,下次也别再忍氣吞聲,讓天域看到你在節目裡受欺負,還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子。”
時甯搖搖頭,表示唐立想多了,其實情況并不太糟。
“幾點起床,吃什麼,去哪裡,其實我并不太在乎。反正遲早都會到景點完成打卡,波折點又有什麼關系呢?”時甯淡淡地說,“我是公司安排來錄節目的,不出大的意外沒有招黑行為就行。小小的招黑公司能壓下去也行。反正我任務已經完成,找不出錯處。”
周天域當初讓唐立幫着炒作,唐立還以為時甯想借優越的外貌闖一把娛樂圈。可面前的時甯分明是以好學生心态面對拍綜藝,乖乖完成任務即可,不存在任何個人感情,更遑論刻意圈粉或者媚粉。
唐立表達了對時甯簽約淩波娛樂的不解。一切都發生突然,連周天域都沒有想到。
“如你所說,因緣際會而已。”時甯腹诽這一個個都是富家公子,不會理解缺錢還房貸這種事。
吃完飯,唐立打開随身帶着的公文包,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紙袋。時甯接過,問起周天域的情況。
“沒那麼好。這次發難與之前他在天寰的改革有關,尤其是今年,他執意更換負責審計的事務所,幾乎所有的元老都在反對。”樂天的唐立罕見地歎了口氣,“我也勸過天域,他執意要做這些。最近更加快進度,誰也勸不住。”
時甯垂眸,盯了地面上花崗岩的紋路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是不是動到之前事務所背後的關系,畢竟天寰這樣的大集團,每年的審計費用都足以讓承接的事務所滋潤一整年。
“不止,如果真是這樣,受損害的隻是少數幾個人,以周天域的身份完全可以壓住,翻不起大的風浪。”唐立想了想,決定還是将聽說的和盤托出,“我們也不知道其中細節,過年那會兒和杜醫生、天域聚了次餐,他喝多了,隻說現在推進的事情有巨大阻力,要做下去,無異于刮骨療毒。”
時甯擔憂地說,天域從未對他提起這些。
“天域從很早以前就習慣性逞強,尤其是在心儀對象面前。哪怕面臨刀山火海也得表現的胸有成竹。怎麼樣,很能唬人對不?”唐立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公寓,“小同學,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事關周天域,時甯哪裡還坐得住。咬咬牙,請唐立在大堂等他一會兒,把東西飛快的放回房間,時甯迅速戴好墨鏡,用衣領擋住半張臉,飛快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