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佳笑容燦爛如七月豔陽,自豪地掏出張名片,說團隊已經擔任金鷗公司常年法律顧問。帶隊的律所合夥人簽下的項目,她隻是被壓榨的法律民工。
“那上市的事怎麼樣了?有準信沒有?”時甯迫不及待地問。
譚佳搖頭,說金鷗委托了專門做金融業務的事務所負責此事,他們也隻從同行口中聽到點細枝末節。反正業内說法紛纭,有人覺得金鷗會成為創業闆今年最大黑馬,有人則覺得公司成立年限短,業務單一,現金流比起其他公司來說也不算強,或許通不過證監會的審批。
“看來我的發财夢又要破滅了。”時甯郁悶地捶着被子,“本來想着能财務自由,從此不用再辛苦工作,現在看來簡直癡心妄想。”
他一闆一眼的模樣逗得學姐啼笑皆非。如今時甯的生活環境,錦衣玉食也稱得上,卻還在為錢發愁。豈非端着黃金碗乞讨?
“其實我本來想回上次買的公寓,又怕地址洩漏,惹來想挖新聞的狗仔們。”時甯眉毛微蹙,“現在心裡矛盾的很,感性上想搬出去,又不知道該去哪兒?”
昨晚他傷口疼痛,很想抓點什麼,于是主動伸手突破“楚河漢界”。周天域成功捕捉到時甯渴求的信息,迅速抓住,再也沒有松手。
夜靜的落針可聞,雖然隔着毛毯阻隔的“城牆”,時甯仍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分開的這些天,隻要空閑下來,每分每秒都讓他煎熬無比。他隻能拿周天域的中秋誓言說服自己,再糾纏下去,隻怕心愛的人會永遠失去引以為傲的事業。
時甯情不自禁回想着,不由自主瑟瑟發抖起來。
“學姐,我怕。”
譚佳一挑眉毛,“怕什麼?如果是法律上的事包在我身上,其餘的就告訴周天域吧,估計隻要不是摘星星摘月亮,他都搞得定。”
時甯面容愁苦,“我怕害了周天域。你也知道,上次我因為什麼而分手。周天域當着那麼多人發誓,自然不能違背。現在他和我的事估計都傳開了,估計很難再找人。”
“你太低估他了。放心,哪怕堂堂的天寰總裁癱瘓在床,一定也會得到衆多未婚人士的追捧。至少有安靜不吵人的優點。”譚佳說的煞有其事,“哪怕周大總裁公然宣布和你的關系,還會有人願意和他領證。”
不料時甯忽然情緒失控,由哀轉怒,“我不願意!把我當什麼人了?破壞他人婚姻這種下三濫的事,打死我都不要做。”
譚佳并未接話,反而笑盈盈地望着他。半晌,時甯也不好意思起來,試圖借咳嗽遮掩。
“我不相信,你能眼睜睜看着周天域和别人在一起。”譚佳沖時甯伸出手來,“咱們做個排除法。”
“首先,看你剛才的狀态,一邊放任周天域和别人結婚,同時保持暧昧關系的選項排除在外。”學姐微微一笑,“雖然這在豪門婚姻中屢見不鮮,江山和美人哪個都不用放手。”
“第二種選擇,周天域和你保持現狀,婚肯定沒法結。幾個月後,他會離開天寰總裁的位置,從此公司交到其他人手裡,他隻做個拿分紅花天酒地的富貴閑人。”
時甯慌忙打斷,說不忍心看着周天域終日郁郁寡歡。
“第三種,你和周天域斷。”譚佳忽然收起笑容,“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快刀斬亂麻還來的及,趁他不在這裡,趕緊聯系淩波娛樂,協助你搬出去。”
也許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再逃跑一次,退回分手的狀态。
時甯抿着嘴唇,啞然無聲,随後有大滴的淚珠落在被子,寂靜無聲。
“最後一個選項。你跟周天域迅速領證結婚。這樣既保存了他的事業,你也不用再陷入相思的煎熬裡。不過這樣一來,你們的生活狀态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甯聽完,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覺得嗓子堵得慌。譚佳看在眼裡,雖然心疼,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現在距離中秋隻有幾個月了。沒有太多時間用來遲疑,再拖下去,你和周天域都會很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