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周天域把手放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地擡杠。
僵持了幾分鐘,時甯終于敗下陣來,低聲喊了哥哥。周天域得意地将人抱了進去,輕車熟路上到二樓雅座區。一身明清店小二裝束的服務員早已見怪不怪,還主動幫他們拉上串珠隔簾。
周天域坐在時甯身邊,親密地攬着盈盈一握的細腰,輕輕揉捏着。時甯隻覺得酥麻暖意直沖胸口,腦海中充斥着曾經意亂情迷的畫面,根本無法考慮其他。
“我點好了。”周天域逗弄了他一會兒,才滿足的回到對面,正襟危坐地掃碼下單。不一會兒,流水一樣的甜品糕點被端了上來。各個造型别緻好看,仿佛古裝劇裡那些精美的道具。
“這些都是你的,隻一點,今天不許喝酒。”周天域把溫熱的楊梅桂花飲擱在時甯面前,自己則端起一盞檸檬冰酪。
“我要喝你這個。”時甯指着對面的八角冰杯,“我知道不含酒精。”
“乖,别喝冰的。”周天域寵溺笑着,“你還有傷在身。等以後好了,一定陪你喝個夠。”
時甯這才罷休。此時再沒有什麼比一頓遲來的燭光晚餐更能撫慰他的心。燈影搖紅,他輕輕切下醒獅酥的一角送入口中,清甜的味道彌漫在唇齒間。
周天域不慌不忙地喝着冰飲,見時甯目不轉睛吃完整塊糕點,心裡又酸又甜。想着之前醫學泰鬥的判斷,之前時甯很長時間都吃不香睡不好,想必也與分手有關。
“你不吃嗎?”時甯忽然開口,把切了一半的千層蘭花糕推到周天域面前,“這個很好吃,哥哥嘗嘗。”
時甯的眼神清澈又無辜,仿佛河岸邊喝水的小鹿,被頑童惡作劇的水漂驚擾,緩緩擡起頭來。見周天域沒有反應,時甯拿起小銀叉,挑起一枚粉色的花瓣,送到周天域唇邊。
周天域握着時甯的手腕,緩緩含住糕點。時甯因傷病而蒼白的雙頰泛起陣陣紅潤,兩人再也沒有說話,默契地互相喂食,直至整桌糕點都被消滅幹淨。
當夜時甯被周天域帶回了别墅。剛進門,杜醫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周天域隻好小心翼翼地把時甯放在沙發上,把震動不停的手機塞進他懷裡。
“值班護士肯定告狀了。杜仲才打電話來興師問罪。”周天域戲谑大笑着,“該你替我挨罵。”
“才不要!我都打石膏了,不可能自己挪出醫院。”時甯精神恢複,伶牙俐齒依舊,“況且人家醫生要找的是你,不是我!就算病人偷跑出醫院,也隻會追究家屬的責任!”
周天域大笑着靠了過來,“你承認我是家屬了?”
時甯不願意就此認輸,又想不出反駁的話,隻能鴕鳥般弓起身子,把臉埋在手肘間。周天域見狀,得寸進尺把人扛上樓梯,大步流星回到主卧。
兩人糾纏着倒在大床上,考慮到時甯有傷在身,周天域極力克制住沖動,隻是捧起他的臉頰瘋狂吮吻。
一下接着一下,如狂風驟雨,将積累多日的思念放縱在唇齒之間。時甯剛開始還保持最後的理智回避着,在周天域含上他嘴唇的那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本能地回應起來。
眼淚瞬間決堤。時甯已經墜落深淵,等待他的是萬劫不複。
舌尖嘗到淚水的鹹味,周天域身子一僵,睜開眼睛,不解地盯着心上人。
時甯轉過臉,盯着窗前那抹皎潔月光,鼻音濃重地開了口。
“天域,我們複合吧。”
周天域難以置信地愣住了,直到時甯又重複了一遍,周天域才狠狠掐了下胳膊,确認這一切不是夢境。
“好。”
如同忽然被千萬彩票砸中,周天域又驚又喜。當初因為不願勉強,時甯主動提分手,他也隻能默默接受。
而如今,時甯躺在自己懷裡,淚眼汪汪地主動提了複合。
“我接你回來不是為了這個。”周天域忽然想到某種不好的可能,迫不及待地澄清。
時甯絕望地笑起來,主動伸出雙臂勾住周天域的脖子,閉着眼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