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班長陶茗睿今天沒來,趙纖纖委托紀律委員熊蜂上去領,熊蜂剛要上去領,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人推着三輪車在賣花:
“老師,我們班長在那兒!”
衆同學扭頭一看,果然看見陶茗睿正帶着自己六歲的弟弟陶茗希,在不遠處賣花,大概陶茗睿是被這裡的氛圍吸引了,也伸着脖子往他們這邊瞅。
“班長,這邊這邊!”熊蜂朝他揮手,招呼着讓他過來:“别傻看着,過來領徽章,特漂亮!”
不遠處的陶茗睿聽見熊峰叫他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他猶豫着朝植物園這邊走了一兩步,而後咬咬牙,還是推着三輪車疾步隐沒在人群裡。
熊蜂還想喊陶茗睿,卻被一旁的夏許願攔住:“别喊了,我們幫他領一枚,等他回學校再給他。”
熊蜂想起陶茗睿家裡的事兒,心道夏許願說得對,他幫陶茗睿領了一枚徽章收好,又開始幫着趙纖纖組織一班排隊進植物園。
徐星峙正要和夏許願一起檢票進植物園參觀,就看見剛才陶茗睿站的位置有一個人,正叼着煙在發動一輛舊摩托車。
他發動了好幾下,破摩托都沒反應,于是當街就開始又爹又媽的罵人。
徐星峙一看那個人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用湊近就知道是胡寶,便對夏許願道:“之前胡寶經常在巷子堵陶茗睿和其他三中的同學,問人要錢花,這次該不會是知道陶茗睿來這裡買花,想要對他下手吧?”
夏許願也擔心這個。
胡寶是旁邊學校的學生,不僅不學無術,還專門喜歡欺負三中的人:“我們過去看看。”
這時,胡寶那輛破摩托車終于發動起來,轟轟轟幾下連人帶車沒了蹤影,夏許願立刻給陶茗睿打去電話。
陶茗睿那邊馬上接了電話,夏許願問他在哪裡,又把看見胡寶的事情言簡意赅告訴了他。
陶茗睿似乎在一個很嘈雜的地方,根本聽不見夏許願說什麼,夏許願聽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聽不清楚,現在很忙,先挂了!”
“喂,别挂啊!”電話開的擴音,徐星峙對着吼了一句,聽筒裡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夏許願趕緊轉到微信,手指飛快給他發消息。
還沒等他編輯完,陶茗睿率先給他發了一個位置定位,地方就在離植物園不足一千米的‘薰衣草小巷’。
兩人馬不停蹄趕了過去,才到巷子口,就看見陶茗睿那輛三輪車狼狽的斜躺在地上,上面的玫瑰花全部被人踩的稀碎。
——
陶茗睿被胡寶逼到巷尾的死角沒了退路,他将弟弟陶茗希夾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不讓胡寶傷害他。
胡寶帶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朋友過來鎮場子,氣焰嚣張的不行。
胡寶朋友從褲腰裡抽出一把近小臂長的砍刀,刀鋒明晃晃的。
胡寶接過砍刀,嚯嚯嚯幾下把刀來回舞,陶茗睿吓得腿軟,胡寶威脅道:“你馬上把三萬塊錢給我,不然我就把你弟弟剁成肉醬信不信!”
陶茗希躲在哥哥身後吓得眼淚直噴,撕心裂肺的嚎,陶茗睿把書包和身上倆兜全都掏遍了給胡寶看:
“胡哥,我真的沒有錢!今天早上賣花賺的幾十塊全都給你了,三萬塊就是把我砍了我也真的拿不出來啊。”
“呸!臭#丫#逼的玩兒我是吧?”胡寶朋友一聽沒錢比胡寶還急,這次胡寶把他叫出來要錢,說能分他整整五千他才來的,他對陶茗睿道:“你把你弟留下來抵押,讓胡寶陪你回家去拿錢!”
胡寶心道這樣也行,于是沖上去要把陶茗希拽過來當人質。
“救命啊!”陶茗睿瘋了一樣喊。
突然,胡寶後背被人猛踹一腳,這一腳踹的又狠又急,他手裡的砍刀控制不住掉在地上,喉嚨湧上來一股腥甜的血味,被他給咬牙吞回了肚子裡。
“他#媽誰啊!”胡寶兇神惡煞回頭一看。
是徐星峙!還有那個瘸子夏許願!
他上下打量一番徐星峙。
胡寶的爸爸胡健康在泰來記當大廚,他難免因為這個原因得賣徐星峙幾分面子,于是笑呵呵道:“喲,這不是我少東家嘛,好久不見啊少東家!您現在不打架了?我記得高一那會兒,你可是連廈嶼高聯中都聞風喪膽的第一戰神啊!”
胡寶說的所謂廈嶼高聯中,并不是一所中學的名字,而是廈嶼各個高中裡的刺頭子們心血來潮,在幾年前組織的一個聯盟。
高情商叫廈嶼高聯中。
聯合各所高中裡的‘風雲人物’。
低情商——
嚴重不良團體..........
徐星峙在高聯中打出名号,還是他高一那年路見不平,主動出手幫三中被高聯中那群人勒索霸淩的學生出頭,當時徐星峙一個人單挑十來個比他大的小夥子,戰況之腥風血雨,簡直能載入廈嶼混混圈史冊!
徐星峙冷笑一聲,把校服袖子高高卷起來,露出很紮實的肌肉,他活動了下筋骨:“我确實好久沒打架了,要不試試?”
胡寶臉抽了抽,把他朋友往前一推,又鼓動道:“你去和他打,打赢了我直接分你八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