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昳雙眉微蹙,心道傅硯詞這張臉還真是男女通殺,走到哪都給他惹麻煩。他對這個甯家小少爺毫無好感,也完全不想和對方虛與委蛇。
甯瀾才注意到這個人,他看着對方眉目如畫的精緻五官,微微一愣,随後眼中閃過嫉妒和怨意。他從小到大都見不得比自己漂亮的男生和女生,眼前這個人已經完全踩到了自己的雷區。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管教我?”甯瀾語氣尖銳,揚起巴掌就要對着那張漂亮的臉狠狠扇下去。
景昳完全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就動手,根本沒反應過來,想偏過臉已經來不及,千鈞一發之際,甯瀾的手腕被猛地抓住,然後甩往一邊。
傅硯詞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他差點壓不住心底的暴戾,将對方的手腕捏碎。他看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眼神森冷:“滾。”
甯瀾還沒顧得上手腕處傳來的劇痛,就被傅硯詞的眼神吓得面色發白。這幾個人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居然敢這麼對自己!
在一旁看愣了的孟斯辰和容鹂歌也反應過來,容鹂歌見這人居然想對自己好友動手,氣得噔噔噔走上前,指着對方的鼻子就罵:“喂,甯瀾,你别太嚣張了,在國外待幾年就以為自己是M國王子了?再動手小心我把你手指掰斷!”
甯瀾沒見過景昳,卻認識容鹂歌,他長得自己現在獨自一人讨不到好處,咬牙忍下怒火,狠狠瞪了他們幾人一眼,對着身後的一群早被吓傻的跟班怒聲道:“我們走!”
一群人像風一樣離開了,一邊站着的服務員低眉順眼,好像什麼都沒看見,語氣溫柔地帶着他們繼續往前走。
“這是您訂的包廂。”
他們在走廊盡頭一個挂着“流風回雪”牌匾的包廂門口停下,服務員推開門,将他們引入座位。
“這甯瀾比以前更讨人嫌了。”門一關上,孟斯辰就開口道,“他喜歡男的,私生活一直很亂,飛揚跋扈,聽說還弄死過人。傅哥,看樣子他是看上你了,小心點,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傅硯詞根本沒把這個人放在心上,他的怒火隻是因為景昳差點被傷害。
“我一直讨厭他,居然還想對小景動手。”容鹂歌十分不悅,“下次再見看我怎麼收拾他。”
景昳對甯瀾也有所耳聞,甯家小少爺,好幾年前就出了國,但他從來沒見過。值得一提的是,錦洲一中的校長好像還是甯瀾的舅舅。
“算了,别提他了,晦氣。”容鹂歌擺擺手,“我們點菜吧。”
這家店主推的是古代的宮廷菜式,給顧客皇帝般的體驗,孟斯辰大手大腳,幾乎把所有招牌菜點了一遍。
包廂内擺着香爐和織錦屏風,琴聲淙淙,煙霧袅袅。很快有人給他們端上了茶水和餐前點心,景昳夾了塊荷花酥咬了一口。
“小景,來看看我在台下給你拍的照片。”容鹂歌把她的相機從包裡拿了出來,“你都不知道你在台上有多漂亮。”
景昳根本不想回憶話劇的事,一臉冷漠:“我不看。”
“看嘛看嘛,我拍了好久。”容鹂歌硬是拿着相機擠到他邊上,将照片一張張調給他看。
她拍得确實不錯,有的是景昳單人,有的是他和傅硯詞的合照,每一張的光影色彩都很漂亮,充滿故事感。
“怎麼樣?我回頭傳給你啊。”說着,她又看向傅硯詞,俏皮地眨了下眼,“傅硯詞,你要不要?”
傅硯詞看向她,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淡淡點了下頭。
景昳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很想問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容鹂歌卻早已看透一切,笑得高深莫測。
菜上得很快,翡翠豆腐、牡丹魚片、酒釀八寶雞、佛跳牆等等,擺了滿滿一桌,香味濃郁醉人。還上了兩壺果酒,倒在杯中清澈見底。
傅硯詞是被景昳拉來的,他不重口腹之欲,也不是很餓,吃了幾口就停下了筷子。孟斯辰大快朵頤,景昳和容鹂歌都吃得比較斯文。
晚玉閣的菜确實好吃,景昳還格外喜歡這個果酒,清甜可口,一點也不烈,他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就在他馬上要喝完一壺時,傅硯詞擋住了他的手,将酒杯從他的手心裡取了過去:“你不能再喝了。”
景昳揚起臉,他明顯又有點醉了,雙頰通紅,語氣不滿:“我要喝!”
傅硯詞不理會他,将酒杯放到了另一邊,給他倒了杯熱茶。
容鹂歌驚奇地看着這一幕,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