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着冰床也不起作用,大腦越來越迷糊。
溫卿塵艱難地呼吸着,他本能地往冰涼的地方湊近。
雙腿發軟,他好想找個地方坐。不,他的腰也好酸,最好還是能躺的。如果哪裡還有涼涼的東西能抱着更好,他現在渾身上下都熱。
溫卿塵的本能幾乎要壓過理智。
他試着從芥子空間裡找出解藥,結果越慌
越出問題。
玉瓶散落一地,他還沒找到解藥。
溫卿塵内心絕望,本能已經操控着他爬上了冰床,他靠着最後一絲理智才讓自己龜縮在床尾的一角,盡可能地不去靠近雲仝伯。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冰床上的人竟然在這時候醒了。
溫卿塵迷蒙間對上那雙赤金色雙眸時,他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雲仝伯生的真的很好看,冷時若寒霜傲雪的紅梅,紅着眼睛時如铄石流金的岩漿。
溫卿塵感覺自己好似又看見了堕魔淵裡盛大的閻火。
被那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注視着,他詭異地不覺得不适,呼吸不知怎的還加重了幾分。
他怎麼好似……也萌生了那樣的想法?
不……不可以。
溫卿塵靠着僅存的理智,将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牙齒咬在手指上,纖長齊梳的睫毛不安地顫抖着,唇齒間洩出幾聲嗚咽。
“别咬。”冰涼的手指插入他的呼吸,将溫卿塵的手指解救出來。
細嫩的皮膚已經被咬出一排紅色的齒印,細微處隐隐還有滲血的迹象。
雲仝伯的體溫透過他手腕的皮膚、沁入血液,運向全身。
溫卿塵隻覺全身好似都得到了撫 | 慰,他舒服地慨歎了一聲。
等回過神時,他已經把雲仝伯的手緊緊攥住,身體本能驅使着他順杆往上爬。
随着呼吸的空氣中多了一絲溫度,好不容易被低溫壓下的熱流破關而出,血液瞬間沸騰起來。
“卿塵,我把神力分一部分給你可好?”
溫卿塵不适地悶哼出聲,理智短暫回歸:“什麼?”
雲仝伯見他兩眼迷蒙,隻得重複說了一遍。
“不行。”溫卿塵拒絕。
“憑我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股神力,就當是幫我。你不是想幫我拿回神位嗎?一旦神力失控,我們就算是将一切拱手讓人。”
雲仝伯開始引|誘,“我有一套功法。隻要我們同時修煉,就能把神力化作細流,用作鍛體。待十個周天結束,你我連升幾階,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也就能在丹田裡辟出一角,容下它們了。”
“你幫幫我。”
雲仝伯表情可憐,溫卿塵忍不住想張口應下,耳旁忽然浮現元泾尊者的教誨:人以愛欲交錯,心中濁興,故不見道。(1)
可……
人欲之謂情,他們這隻是修煉而已,他想到哪裡去了?
溫卿塵因為思考,動作出現短暫的停滞。
“怎麼不動了?卿塵是不願幫我嗎?”雲仝伯的語氣裡竟帶上了幾分哭聲。
微啞的聲音像是勾子,又像一根羽毛輕輕從他的尾椎骨撩過,癢意順着熱流往上,他再也無法控制本能,點頭答應。
靈力随着藥力的抒發,開始沸騰。溫卿塵隻能不斷運轉生疏的功法,配合雲仝伯。
法衣一件件脫下,溫卿塵被他牽引着不斷靠近,距離一寸寸縮短,呼吸又那麼一瞬好似都交融在了一起。
靈力交融的瞬間,熱流似脫了缰的野馬,又似洪流從筋脈中奔騰而過。
溫卿塵的呼吸加重了,将心中地不解問出:“功法裡是這麼寫的嗎?”
“我何時騙過你?”
溫卿塵擡眸與他對視,雲仝伯的瞳孔就好似一個黑洞将他的理智、因擔憂而生的顧忌、刻意遺忘的觸動、壓抑的靈魂統統吸入,壓縮、揉碎。
散落的粒子飄散在擺動的空氣之中、急促的呼吸之中,流淌的液|體中,以及聲帶的震顫之中。
溫卿塵漸漸忘記了時間,失去了顧忌,随着雲仝伯的頻率,運轉功法。
他們分明在冰天雪地裡,又因為功夫的運轉像身熱泉之中。
忽然天旋地轉,溫卿塵的雙手按在冰面之上。
凜冽刺骨的寒意沒有了法衣的阻隔,透過皮膚沁入骨髓,他生生打了個寒顫,理智有所回籠。
異物感、疼痛和熱流交織在一起,他陷入詭異的痛苦中。
後背被人輕輕壓下,他不禁出聲制止:“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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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審核,這兩人是在雙休,正經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