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挺了解安諾的扛疼性的,這種金屬材質的義肢被扯下來對她而言确實不是特别疼,能接受,不然她也沒辦法承受起這個重量的義肢那麼久。
然後她就看見安諾露出一副有點委屈的樣子,用可憐巴巴嗓音說了一聲:“疼……要牧牧吹吹才能好……”
秦思雨被對方突然嗲起來的嗓子吓得打了一個哆嗦。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閨蜜可以變臉變得那麼快。
剛剛是誰說不疼的。
安諾嗓音确實很甜,可是不嗲,忽然這麼夾了一下怪讓人不習慣的,宛如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似的。
果不其然,牧芸最聽不得安諾喊疼,在電話那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提出許久沒用到的醫學知識,現場給安諾“急診”了一下,确認隻是一些皮肉傷,便匆忙挂了電話,自己先去準備一些藥膏藥油啥的一會兒趕緊給安諾搓搓揉揉。
“你不是說不疼嗎?”
看着閨蜜面不改色挂了電話,恢複了一向淡淡的表情,秦思雨問道。
“現在疼了。”
“你是想牧芸心疼吧。”
秦思雨不愧是跟安諾當了十年閨蜜,一下就看出了安諾的小心思。
安諾哼哼,沒有否認。
“情侶間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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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這邊隻呆了一周就離開回國了,牧芸在美國這邊的課程加加減減也沒倆月,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也到了回國的日子。
錢楚湲那邊也結束了一年的外出學習,閨蜜倆的落地時間差不多,錢楚湲還要早點,所以當牧芸在今城機場找到她的時候,錢楚湲正跟餓了幾年沒吃過飯一樣,毫無形象啃着一隻烤豬蹄,身邊還擺了幾個空掉的盤子和一個空掉的大海碗,還有一杯超大杯,已經喝了大半的奶茶。
這對于一直都有點兒身材焦慮的錢楚湲來說,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大吃特吃的情況出現,而且還是吃豬蹄這種她以前看都不看一眼的東西,還有珍珠奶茶這種甜食她中杯一天都不一定喝得完,現在快幹完了一杯超大杯型的。
“回來了?”錢楚湲就坐在門口,擡眼就能看見牧芸,特别大方分了一個豬蹄子給她,“吃點不?”
牧芸搖搖頭,糾結片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你和老溫分手了?”
錢楚湲:?
“沒有啊,好着呢。”錢楚湲一愣,很快就意識到牧芸是在奇怪自己怎麼忽然有點暴飲暴食傾向,有點不好意思笑笑,“西班牙沒什麼愛吃的,所以回來有點報複性吃東西了。”
“早知道我出去前跟你學幾手廚藝了,至少能給自己煮點東西吃……不過我至少已經學會把飯和面弄熟了!”
真是進步超大的呢!
“還是國内好,我以後就在這邊幫我媽打理國内的公司了,誰都别想讓我再去國外住上一年半年。”錢楚湲連手上貴得不行的美甲都不管不顧了,低頭繼續啃手裡的豬蹄,“嗯!真香!你真不來點兒?”
牧芸擺擺手,她現在還不太餓。
“哦對,你會做飯,怎麼都比我好點。”
“也沒有。”牧芸說到這個就有點打寒戰,“我至少一年内不想再吃肉和面包了……尤其是牛肉。”
傑西卡叔叔後期又送了不少牛肉過來,牛扒和牛肉起初吃還是非常美味的有新鮮感,可是吃到最後真的一是很膩,二是有點廢咬肌,把那堆牛扒牛肉消滅掉牧芸都覺得自己的臉瘦了一圈。
即使這堆東西宿舍裡大家分着吃,牧芸變着花樣弄,大夥兒吃到後期也有點吃不動了,紛紛投降,但又不能浪費,最後還得找别的留學生過來幫忙消滅。
比起吃的,牧芸相反更在意喝的,去找服務員要了杯熱水和一杯熱茶,最後點了個茶葉蛋,陪着閨蜜等她吃完。
錢楚湲也許真的在西班牙餓壞了,最後在老闆驚愕的表情下企圖再叫一碗牛肉面,被牧芸攔下來了。
她還是比較清楚錢楚湲的食量,這麼吃下去她準會飽到吐。
“我現在強得可怕!”
“是是是!知道你強得可怕。”牧芸把人拖走,“再吃下去你胃該很難受了,一難受你又吐,吐了更難受,而且機場的東西貴死了,還不如消化消化今晚橫掃路邊攤。”
好在錢楚湲很聽勸,想想确實是這個道理,反正自己回國了,什麼時候都可以吃。
她戀戀不舍地看了眼菜單和隔壁桌的牛肉面,還是抑制住心裡再吃一碗的沖動,被牧芸拎去洗手。
但離開機場前她還是買了一包無窮雞翅,打算回家繼續啃。
牧芸看着閨蜜這個樣子,忍不住上網搜了搜西班牙的美食,真的有那麼美食沙漠嗎?
“不是沒有,是吃不慣。”錢楚湲說道,“而且我水土不服好長一段時間,天天上吐下瀉的,我媽給我煮米飯還有換各種礦泉水喝也沒什麼改善,好不容易才适應了過來,結果等我适應過來了我也差不多回國了。”
牧芸這就懂了。
因為她去冰島也是這樣,隻是她幸運一點,水土不服被安諾這“神醫”一下就“治”好了。
閨蜜倆回去是同一線路同一地鐵,不過錢楚湲還要早幾個站下車。
“咦?你不回學校嗎?”
“嗯,我回諾諾家。”牧芸神秘笑笑,“我還沒告訴她我回來了,想給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