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麼他也在?他不是去香山陵了嗎?”
“哎呀此事說來——”
“皇上駕到——!”
皇帝的出現給亓萱解了圍。她們确實去了香山,但是卻不是去祭拜先皇後,回來時亓萱趕忙換上衣裳這才将将趕來宴席,她還沒想好怎麼和聿麟解釋剛才的處境。
兩人交談間全然沒注意對面幾道緊盯這邊的視線。
“去查查今日齊王香山行。”聿景珩吩咐隼武。
他方才去拜見太後,以為能在那裡碰上亓萱,可誰知進門就見三姐給自己瘋狂使眼色,太後也是張口就問他亓萱衣身可合适,随即他反應過來答師傅在改衣,太後這才沒追問亓萱行蹤。
“二哥,亓萱那話聽着就是搪塞之言,要我說幹嘛非得是她,随便換個姑娘塞五哥府裡得了!”聿穆心急,說着就幹了手中清酒。
“又不是誰都和你一樣。”聿安在一旁淡笑。
聿穆瞅了他一眼,聿安說話總是明嘲暗諷的,要不是人長得玉樹臨風,聿穆早想去揍他一頓。
“此事不急,她也沒拒絕不是?”
聿裘侯抿一口酒,轉眼看見聿景珩正巧在看自己,随即将酒改敬于他。
聿景珩擡杯,兩人就這麼瞪着眼喝了酒盅,盅中清酒似是變了味。
“今日除夕佳宴,衆位不必拘謹,且都放開了玩,不醉不休!”
皇帝舉杯,衆人自是起身相回。
歌舞上來,樂管吹奏,大正興寶殿上一片歡聲,衆位皇子、重臣也開始往來交際。
“怎說,今年行酒令就以‘法’為旨,各位意下如何?”聿麟拿出侍女早早準備好的籌筒,隻見裡面紅藍兩色籌棍交錯其中。
衆人明了,聿麟這是早已将簽籌全換成了帶‘法’的簽注,方才詢問隻是走個過場,畢竟這位三公主可是說一不二的主。
除夕行酒令是宴席間小輩愛玩的一項娛樂活動,紅簽表言,藍簽表做,中簽者當照籌上刻字做,若是不與者會被來年厄運纏身。而聿麟剛提的‘法旨’便是今年所有簽子的謎面,今年所有的言做當與‘法’有關。
“老規矩,二哥最為年長,二哥先!”
聿麟拿着籌筒走過,隻見聿裘侯伸手攪動兩下,抽出一根藍色簽子,簽上刻“犯錯者一盞”。
犯法的人喝一杯,衆人好奇的看向聿裘侯。雖說宴席上不設法度,但誰不想知堂堂齊王會犯何錯?
聿裘侯洋裝歎氣,嘴道一聲:“三妹又是在打趣二哥。”遂舉杯仰頭,一口下肚。
衆人來了興緻,皆問何事,聿裘侯笑着推開話術,隻道:“下輪、下輪。”
“二哥快說,下一個誰來?”
接下來過了幾個排行十一、十二的王爺,兩人還小隻得以果釀代酒,但也說的頭頭是道。又過了幾個官宦公子小姐,最後終是工部侍郎家小姐紅着臉,一臉嬌羞的說:“我選秦王殿下。”
于是聿麟調笑着拿着簽給聿景珩:“五弟,請吧。”
聿景珩随意往籌桶裡一摸,一根紅簽随即而出,隻見簽上刻“判案法度不妥之三”,聿景珩來了笑,看了一眼亓萱,亓萱隐有預感,就聽聿景珩不亮不響的聲調說道:
“吾以為,法度不妥者衆,其一便是七年前的‘忠公募鐵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