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時日,差不多正好五日。
亓萱歎了一口氣,隻覺最近真是不太平。
窗外月牙高懸,孟瀾看亓萱身體無礙又囑咐了幾句便要離開,亓萱難得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你還要這身打扮多久?八皇子可不像七皇子那樣愚蠢莽撞。”
“……”孟瀾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最後輕蔑一笑:“瘋起來誰都一樣。”便轉身離去。
目送孟瀾離開,柳慧才湊近小聲告知亓萱:“小姐,方才孟公子與奴婢來的路上有人盯梢。”
亓萱毫不意外,都離皇城這麼近了若是聿安再沒發覺,他這皇城司統領之位還坐不坐了。
“且由他們去,這事不要摻和。”
“可是……”
亓萱自然知道柳慧的顧慮,但以孟瀾的性子這事誰說都可以唯獨不能亓萱說。
“孟瀾此次回來,雖是女扮男裝似是為我而來,隻怕還是為着聿安。他倆當年的糊塗賬若是再不算清,恐怕就由不得他們自己算了。”
“是,奴婢明白。”
而另一頭親王府今夜亦不太平。
“殿下、殿下!”岩雉拿一信函跑進裡屋:“殿下,孫小将軍出事了!”
聿景珩結果信函,孫烨字迹淩亂潦草,看得出書寫時即為焦慮。
“隼武。”聿景珩把信拿給他示意他看,隼武接過後越往下讀表情越凝重:
“豈有此理!到底誰那麼大膽子敢在邊關要事上散播謠言!?”
信上所說不多,但是每一句都讓人揪心。
“孫老将軍巡防北境偶遇暴風雪,出來迷失方向故回營晚了些,說是失蹤一月勉強合理,但是孫小将軍救父心切找了些兄弟去尋,怎麼就被說成罔顧聖命要去和那蠻戎開戰了?!”
岩雉也是又氣又急,倒是聿景珩如往常一般别無二緻,吩咐隼武将來信燒毀。
“殿下!這要是呈到皇上面前那孫家——”
“父皇暫時看不到。”聿景珩來到床邊擡頭望月。
孫烨既然知道自己的謠言傳到了都城,還能在這個時間點遞封信給他,這時間跨度之久樞密院那邊不可能沒有反應,父皇那邊也很平靜,種種迹象隻能說明,這邊關秘信應該是在哪個環節被扣下了才對。
“太後的禁足令還沒解,荀奕也還沒回來,現在孫烨也出了事,”聿景珩狠戾一笑,“聿裘侯真是心急啊。”
“殿下……”
“不急,荀奕回來隻是時間問題,加上父皇有意冊封母後為皇後,”聿裘侯轉身背對月光,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
“就給他點時間玩玩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