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耐心的解釋:“她現在是個大活人,昨日那麼多賓客看着她回了咱家,難道咱們還能把她藏起來不成?”
秦妙菁噘嘴:“非得讓我帶她嗎?我見了她就煩。”秦妙菁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若是自己和春兒一起出門,自己的樣貌會被她比下去的。
趙氏:“娘知道你不喜歡她,可現在她剛入京,你不帶着她出門會有人傳閑話的,若是以後有别的貴女對她不滿,你就可以不帶她了。”
“怎麼不滿?那些貴女都沒見過她。”
趙氏不想說話,隻默默看着秦妙菁,她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我懂了,回頭我都帶上她,若是她出醜,或是惹了别人不快,我就有理由了。”
趙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臨近開春京中雅集很多,這天秦妙菁收到請帖,請她去京中新開的酒樓赴宴,秦妙菁順勢就帶上了春兒。
這種場合,春兒心裡有些膽怯,卻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既然選擇回國公府做了貴女,那這種場合一定是免不了要參加的。
她與秦妙菁同城一輛馬車,身邊跟着國公府給她指派的丫鬟。
秦妙菁坐在馬車正位,春兒就坐在她右側,這一路秦妙菁不住的打量她,随後終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衣服是在哪做的?”
春兒今日穿了一件粉白襖子,領口和袖口都縫了水貂絨,内裡是一件同色襦裙,繡着桃花。
這衣裳襯得春兒氣色極好,也把一旁穿鵝黃襦裙的秦妙菁襯得有些土氣。
春兒低頭看了看随後道:“在應天府做的。”
秦妙菁隻哼了一聲,沉默一會之後忽然沒頭沒尾的說道:“那日在認親宴上,你見到茂哥哥了?”
春兒疑惑:“茂哥哥……是誰?”
“就是平安侯世子,我那日見到你朝他行禮了。”
春兒回憶那日,點了點頭,在看面前秦妙菁一副拈酸模樣,就知她是誤會了。
“楚遠洲帶我認認人,說到世子的時候碰巧對視上,我不得不行禮。”
秦妙菁又是哼了一聲:“我和茂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是你這個外人能比的,我勸你不要肖想别人的東西。”
她略腫的單眼皮朝上一翻,随後不理春兒自顧自看向窗外。
春兒沒接她的話茬,卻想起楚遠洲打李茂的緣由。
“你很了解世子嗎?”春兒不由得問道。
秦妙菁睜開眼睛:“那是當然!”
“那你知不知道楚二哥為什麼會打他?”
秦妙菁一時愣住:“那……那楚二郎就是無法無天……誰知道他那日發什麼邪風。”
看來她也不知道那日的情況,隻是看她對自己這麼不友善,春兒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告訴她了。
沒過多久之後馬車停下,秦妙菁和春兒先後下了馬車,春兒擡頭看着店名,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
站在門口迎賓的駱沖看到春兒從馬車上下來,上前迎接的同時下意識就要搭話,春兒隻微笑着微微搖頭,駱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隻對着秦妙菁道:“小姐可是來參加雅集的?”
秦妙菁微微颔首。
駱沖:“樓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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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辦雅集的誰家,總之是把盛京君不醉酒樓最大的包廂給包了下來。
春兒進去的時候屋内已經坐了不少的貴女,見到春兒進來便都低聲議論起來。
秦妙菁帶着春兒坐在個頗為顯眼的位置,她一坐下就開始和旁邊的貴女說話,好似十分親熱。
春兒就這麼靜靜坐着,按照王氏所教導的,擡頭垂眸,不四下打量。
過了一會秦妙菁才将春兒介紹給周圍的人,春兒也知道了方才同秦妙菁熱絡談話的人是平安侯家的表親,李茂的表妹李彩兒。
人到齊之後,這雅集也就開始了。
雅集一般都是些品茶插花之類的活動,春兒不太懂這些,可若是太不合群也有些紮眼,所以隻遠遠站在人群後面,聽她們說些辭藻華麗的場面話。
雅集進行期間,李彩兒忽然起身,說自己正在學琴,還拜了名師,今日要給大家彈琴助興,衆人自然歡迎。
下人将琴搬了進來,李彩兒昂首上前坐在琴前彈奏了起來。
曲畢,在場貴女紛紛贊揚,李彩兒忽然看向春兒,笑着說到:“我瞧着妙菀姐姐方才品茶、插花都不是很擅長的樣子,眼下若是不為大家奏上一曲,今日豈不是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