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菀關切的詢問楚遠洲:“二哥沒事吧。”
楚遠洲搖搖頭,灑脫一笑道:“差點就赢了。”
她皺着眉聽楚遠洲自言自語:“攝政王今日不知是怎麼回事,我瞧着他看我像是恨我似的,真是想不明白。”
秦妙菀心裡大概猜出一二。
白庸這邊還在沈随耳邊絮叨着:“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
沈随面色陰沉,洗了洗手,随後坐了下來。
他确實沖動了,今日不該上場的,尤其是不該和楚遠洲對上。
他許久沒有這麼沖動過,即便是少年時他也總是克己複禮,今日的情形,亦在他意料之外。
沈随推開面前的酒杯,自顧自斟了一杯茶。
楚遠洲沒把今日的事放在心上,他就算是有冰雪聰明也想不到今日攝政王此番對他是因為吃了秦妙菀的飛醋。
目送着楚遠洲離開,秦妙菀剛坐下就聽秦妙菁說道:“也沒什麼意思了,你要不要回府。”
見秦妙菀點頭,秦妙菁起身道:“我去找母親。”
不過片刻,秦妙菁堵着氣回來:“母親說旁人都還沒走,咱們也不能先走。”
知道了不能走之後,秦妙菀又把目光投向馬球場上。
完顔熙上場了,誰都心知肚明他來到大晟是為了選妃的,此時見他上場,有人躍躍欲試,自然也有人避之不及。
白庸提議男女搭配,白庸與另一位勳貴之子各自帶一位貴女,比拼輸赢。
完顔熙視線在球場上掃了一圈,随後指着秦妙菀所在的帳篷側頭問白庸:“那位粉群女子,是誰家的小姐?”
眼見着祯國王世子的手指向秦妙菀和秦妙菁,一時間場上議論紛紛。
楚遠洲剛換了身衣服回到場地,此時不由得雙手握拳。
若是完顔熙真選了秦妙菀,那即便是她有和李茂的婚約,恐怕也做不得數了。
秦妙菁到是十分享受衆人的議論,不由得微微揚起下巴。
白庸看了看完顔熙所指的秦妙菀 ,随後微笑道:“她不行。”白庸更低聲了些:“那位是咱們王爺的心中所愛。”
完顔熙自然沒理由奪人所愛,他指向秦妙菀也不過是因為她樣貌出衆。
見他收回了手,楚遠洲稍微松了一口氣,完顔熙則重新将目光投向場内,正在他猶豫之時,隻聽場内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我來!”
秦妙菀扭頭過去,看見個藍裙女子容貌秀麗,端莊高雅,不像是會打馬球的人。
完顔熙微微一笑,擡手道:“請。”
秦妙菁嗤了一聲:“……愛出風頭。”
秦妙菀都沒有追問,秦妙菁便自顧自道:“這是甯遠侯府的何玉柳,平日裡自诩清高,從不與我們交際。”
當初顧妩有意為何玉柳和沈随牽線,可沈随無意,這件事也就作罷。
何玉柳心高氣傲,凡事必争先,眼見着做不成攝政王妃,她也不會随便嫁人,這回趕上祯國王世子選妃,正合了她的意。
球場上塵土飛揚,白庸看着完顔熙和何玉柳數次笑着對視,心中大概有了數。
大事完成一樁,要操心的事情也少了些。
這一場馬球打了許久,結束的時候完顔熙還和何玉柳說了好一陣子話。
終于等到回府的時候,夫人貴女們紛紛朝外走去。
衆人站在門口,等着車夫把馬車趕過來。
秦妙菀和秦妙菁原本站在後方,張氏派蘇媽媽把秦妙菀叫到前面來了,說是平安侯夫人也在,叫她過來說說話。
蘇媽媽過來傳話的時候秦妙菁翻了個白眼:“剛到球場的時候不是打過招呼了嗎,現在怎麼又要說話。”
秦妙菀哪裡能拒絕,隻能跟着蘇媽媽往前走。
剛走到人群前面,忽然不遠處一個女子沖了出來。
“春兒!”
聽到這個名字,秦妙菀心頭一緊,不可置信的擡頭望去。
跑過來的女子她很是面熟,幾乎一下就想起她的名字,當初在妓館裡,她們二人曾共用一個房間,是冬兒。
冬兒笑着跑過來,拉過秦妙菀的手,說出的話卻讓她遍體生寒。
“當初咱們同在揚州妓館住了十幾年,我聽說你被賣來盛京了,卻沒想到你現在過的這樣體面!”
這話一出,周圍人紛紛驚呼,張氏也錯愕的捂住了嘴,不由得問道:“莞兒,你認識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