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過幾日有人來送玉飾,你早做準備打點給那人就是,收到玉飾後,給我包裝好點,再配些别的,我要贈給那沁兒。”
“記下了,時候不早了,殿下現在要用餐嗎?小廚房弄了些八珍烏雞湯!”茉莉說着,為許長歌輕輕按揉着腳踝,又随後補充了句,“這還是小藥童告訴我的,說是冬日補身子最是不錯的,而且殿下也能接受。”
“小藥童說的?”許長歌輕笑起來,揮手讓茉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你記不記得藥方?”
“自然是記得的,人參、白術、白茯苓、當歸、川芎、白芍藥、熟地黃、甘草【2】。殿下這般看我做什麼?”茉莉剛還滔滔不絕說着,看着許長歌愈發别具意味的笑和注視,語氣也虛弱下來。
“背的這般熟?”
“哎呀,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是小藥童轉告我,是甯禦醫吩咐的。”茉莉自暴自棄不再試圖解釋什麼,随後又氣呼呼地問道,“甯禦醫讓您喝的,您喝嗎?”
“布菜吧,你都這般說了,甯禦醫好不容易吩咐這麼一次。”許長歌笑彎了眼,從貴妃榻上麻溜起身,已經開始期待了。
酒足飯飽後,許長歌又癱坐在榻上,心滿意足道:“明日不必再上了,隔日喝便好,今年冬日身體倒也沒犯什麼事情,硬是挺過來了,連咳嗽都沒有犯過。”
“殿下說這種話做什麼,奴婢細心服侍着,這才身體底子剛算好些,殿下就開始自甘堕落了。”
許長歌不至于否,隻是笑眯眯地看着茉莉嘟囔着,心思就飛到了天外。
宮外宅子,怕是都城不可能有了,宮中定是被清洗了一番,過幾日出宮倒是需要留意了,至于若是不在都城,恐要找個理由遊曆民間了。
不曾想,那玉飾倒是沒讓許長歌等到呢,許久沒有動靜的德妃倒是讓許長歌等到了。
“所以說德妃那個賤人懷有身孕了?”軟禁于兆泰殿的貴妃正抱着兒子看畫冊,得知這消息後,一時壓不住情緒吼道。
懷裡的孩子竟聲音吓到,咧嘴大哭了起來,隻叫李倩心裡更加煩躁,将孩子交給了奶娘去偏殿哄着。
“娘娘别太擔憂,将至年關,老爺定會給娘娘求情,陛下對您自是有情的,到時候娘娘複寵再慢慢折騰也不遲。”玉素上前替李倩整理着被孩子哭鬧踢亂的衣服,安慰道。
李倩将玉素的手甩開,坐下,瞧着窗外,方是要下雪,天有些黑沉沉的,愈發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自從那賤人走後,她是多麼受寵,如今卻被一個德妃壓了一頭。
宮中的小孽種還在她眼前蹦跶,如不是那小孽種的緣故,她早就一步升後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軟禁在兆泰殿,自家的兒子到現在沒未得皇帝垂愛。
“公主那邊,德妃有派人去過嗎?”李倩強行将煩躁壓在心底,喝了口茶,看向跪地的玉素,語氣稍稍和緩道,“起來吧,别跪着了。”
“娘娘,德妃那邊派了一個小侍女送了些綢緞,公主殿下都也沒說什麼,也沒去德妃殿中歇息過,自是不打緊的。”玉素頗有眼力見的上前,給李倩重新斟茶,給她輕揉肩膀。
“德妃左右不過是個蠢貨,當年也有她的一份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太過張揚的拉攏許長歌,你去派人暗地裡告訴林濤,讓他告訴我父親,就說孫兒想出去看看雪景了。”
“是!”
李倩冷笑着,一個靠山足夠大的皇後她都熬過去了,區區一個不受寵母家敗落的德妃,還不值得她動手,懷了龍種怎麼了,生下來是個皇子才是本事,那皇子活了才算是上了桌。
“公主要去賀喜嗎?”茉莉替許長歌打理着長發,手中的頭發雖是烏黑,光澤卻有些暗淡,需要拿香膏潤一下,才能好好編發。
許長歌瞧了一眼窗外,像是臨近下雪,又将巡視了一番飾品,拿起支白玉簪子,細細摸索着,“我就怕這一瞧就又生事端喽!話說兆泰殿的那位怎麼樣了?我可沒忘記通知那位。”
“殿下放心,奴婢早就讓人放了風聲,讓那位身邊的玉素知道了,此時怕是在摔杯生氣呢!”
“那就好,對了,我兄長那邊?”許長歌左右擺頭,今日倒是滿意裝扮,起身受着侍女整理自己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