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去開門了,奴婢怎麼覺得這說話的聲音如此熟悉呢?莫不是”茉莉有些遲疑,依照這個時間點,卻是是早朝剛下朝,不過慶子說了林海沒有質疑,難道……
許長歌猛咽下一口水,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裡,隻覺得現在不遁地而逃,那自己就完蛋了,于是伴随着茉莉前往門口,許長歌環繞四周,目光鎖定在側方的窗戶,好地方,足夠她悄無聲息的逃離這個令人尴尬的地方。
“穩住!穩住!!!”許長歌在心中為自己打氣,小心翼翼地拉開窗戶,“好的,第一部完成,接下來,邁出腿,然後再邁一步,就完成了。”
剛擡起腿,一腳踏出了窗戶,窗欄有些高度,有些羞恥的以某個姿勢卡在了中間,許長歌聽着門“吱呀”一聲的打開,自己愈發心急,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窗戶距離地面那麼高,自己邁出去的腳懸空,房間裡的腳也懸空,窗戶還窄小,“啧!”
許長歌莫能無助的乞讨着上天,所有人看不見她不安的一條懸空的腿和難以啟齒的姿勢,“年年,你這是在做什麼?逃跑嗎?”一道男聲落炸于耳邊,許長歌緩緩地扭頭,嘴角上揚,脖子仿佛放進了染缸開始叢底部吸顔料,紅從根部走,直沖天靈蓋。
“兄長,你怎麼來了啊!”許長歌故作惬意地擺動着腿,誰能救救她啊!
仿佛上天聽到了許長歌的許願,房外,慶子剛端着食盒想要送到許長歌的廂房,餘光一瞥就看見浴房的小窗戶上懸着一條腿和半個身子。
“是殿下嗎?”慶子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這種情況應該不是公主本人可以做出來的吧,不過這身衣服倒是從庫房他親自拿出來的,斷不可能看錯的。
許長歌現在隻覺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時她恨不得撥動窗戶,一窗戶把自己拍死。
慶子瞧着許長歌羞紅的臉,然後忍不住撲哧一笑,随後扭身離開,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你還要在上面欣賞風景多久呢?這林宅的風景當真如此别雅。”許長衡以拳掩示自己狂壓不止的笑意,強咽下笑意,一臉平靜的看向卡在窗戶上的許長歌,随後扭頭開始咳嗽不止,肩膀抖動的厲害,笑聲終于是壓制不住,放口狂出。
許長歌死死盯着自家兄長,恨不得現在謀殺他,自己成為太子,以太子之名再次發文痛斥許長衡,然而此刻未來成為太子的許長歌,卻隻能蕩着腳,忍下怨念,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聲音從咬緊的牙齒中擠出來,“兄長,你先别笑了,能先把我扶下來嗎?”
許長衡抖動着的肩膀,然後聽到許長歌的話,抖動成了篩子。
随後的幾分鐘内,許長衡一邊嘎嘎笑着,一邊伸手嵌住許長歌的咯吱窩,像拔蘿蔔似的,将大大的許長歌從小小的窗戶上拔下來。
許長歌身體挺得筆直,不想再搭理狂笑不止的許長衡,又瞧見伏在門上探着頭,目睹這一切的狗賊——傅南燭!
“為什麼他也在這裡啊!!!”剛被拯救下來覺得人生其實還好的許長歌,再看見傅南燭後,徹底繃不住了。
一陣驚呼後,整個林宅都止住了聲。
啊啊啊啊啊——
在晨間愈發耀眼的陽光沐浴下,林宅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聆聽着這飽含感情的痛呼聲,随即在許長衡的緊急措施——捂嘴中戛然而止,浴房這片寂靜的房間瞬間變成了時不時爆發痛呼聲的地獄,幾名圍觀人員四處逃散着,而追擊者許長歌隻覺得自己頭腦發熱,恨不得将所有人永遠永遠地留在此處。
“殿下,我剛過浴房,發現您已經下來了,已經梳洗好了嗎?我将早膳已經擺放在廂房主廳的桌子上,您現在要去……啊!”
慶子剛推開浴房緊閉的浴房門,失聲驚呼,被撞了個踉跄,整個人差點摔到在地,但是還沒來得及扶着門,就被奪門而出傅家小公子一把推搡開了:“抱歉啊!不過還是逃命要緊。”
慶子聽後穩住身形,便看見一男子頭冠淩亂的趴在貴妃榻上,而對其背進行猛烈捶打的許長歌,汗水打濕了額前的碎發貼在了臉頰,揮動着自己撸起袖子的胳膊,扭頭看向那敞開的門,一臉兇神惡煞的瞧向慶子,随後大步起身。
“傅南燭!拿命來!!!”
周遭沸騰着,這時逃過一劫的茉莉從角落閃身出現,三步并兩步上前,在貴妃榻前站穩了腳步,連忙将許長衡攙扶起來。
堂堂太子殿下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平時一絲不苟被發冠禁锢着的青絲蓬散開來,衣服褶皺起伏,額發濕貼在額前,看的茉莉心驚肉跳:“您還好嗎?”
“公主呢?”許長衡扶額喘息着,說話的氣息都有些不穩,扭了扭肩膀,隻覺得自己妹妹果然還是被調養的不錯,手勁現在竟然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