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D社被停職後的第一天早上,花清漓外出到市中心逛街散心時接到了師父的電話。
“Evelyn你怎麼突然被停職了?”師父的語氣焦急萬分,反而讓花清漓很驚喜。
她沒有回答師父的話,反倒十分驚喜地問對面:“師父,您記得我的電話号碼啦!”
“不要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什麼被停職。你不是D社的搖錢樹嗎,他們怎麼同意放你走的?”
花清漓擡手撓了撓腦袋自嘲道:“現在不是搖錢樹,是賠錢貨咯。我還是把周圍的人想得太善良了,以為工作室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下場就是我的設計稿被洩露給盜版娃社。他是賺快錢了,倒黴的卻是我。監控居然查不出問題,真是氣死我了……”
話說了一半,花清漓的視線不自覺地被不遠處的一個潮玩攤吸引。
準确地說,吸引她的不是潮玩,而是擺攤的那個男人手上閃閃發光的愛彼26579CB手表。
這個男人穿了一身淺灰藍的襯衫,坐在一個小棚子下,長相很是吸睛,路過的女孩們的目光無一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的身前還擺着一張擺滿潮玩的折疊桌,旁邊更是擺着一個大大的告示牌,寫着“心悅自然,綠色偕行”的宣傳語。
“Evelyn,你要不要辭職來師父的人型社……”
“對不起,師父,”花清漓不得不出言打斷了師父的話,“D社那邊我已經辭職了,但我還得幹滿30天才能算辭職。本來明天還得上班的,我幹脆請了年假想休息一下。監控的事我會盡快查清楚的,您不用擔心我。等我處理完這些事就去看您和師兄。”
挂斷電話後,花清漓仔細看了一眼那個穿着灰藍色襯衫的男人,很快就認出對方是自己那位潮玩設計師發小,沈确。
花清漓正覺得奇怪。沈确一個潮玩設計師,和他旁邊寫着“心悅自然,綠色偕行”的環保宣傳語的立牌很難聯系到一起。
她在角落駐足停留了片刻,翻出手機查看了沈确所在的潮玩社官博。通過官博曆年發布的商品微博,花清漓将小攤上擺放的潮玩和官博照片一一對上,發現用來擺攤的這些大多是幾年前的舊款式,在官店銷量并不高。
就在她想偷拍下沈确擺攤的照片發給他時,卻看到手機鏡頭裡的沈确突然十分臭屁地帶上了墨鏡。順便還不忘朝着花清漓的鏡頭招了招手。
眼看偷拍被逮了個正着,花清漓隻好收起手機開到沈确跟前。不等沈确開口,花清漓一時計上心頭,沖他道:“小沈總這攤子很冷清嘛。”
沈确朝着花清漓轉過臉,吊兒郎當地回嗆道:“總比某些人被别人陰得背鍋停職強。”
花清漓也不和他生氣,反倒在他身旁的空椅子上落座,毫不示弱地反駁道:“你消息那麼快,看來你很關注我啊!好感動哦!”
最後一句花清漓故意看着沈确說得聲色并茂,直到沈确瞬間黑了臉,她才玩笑道:“一點小問題而已。人才到哪裡都能發揮她的價值。況且,風水輪流轉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你倒是想的開,”沈确看向花清漓,語氣沒了剛才吊兒郎當,“D社的Donald發了你倒賣合作限定設計稿的公告,D社官博下面玩家們已經把你罵了幾百樓了。你一點都不急?”
“急有什麼用。還不如想想怎麼給我自己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花清漓擺弄着桌面上可愛的潮玩手辦道,“我這段時間剛畫完一個新系列的設計稿,隻可惜還沒來得及着手制作就出了這種煩人的事。”
沈确看着她,調侃道:“嘴上說不急,其實心裡煩得要死。從小到大你哪次碰到煩心事不都這樣。”
花清漓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她轉過頭看着沈确,露出一個狡猾的笑道:“想不想跟我合作試試?”
沈确瞥她一眼,道:“一看就沒安好心。說吧,什麼條件?”
花清漓聳聳肩:“沒什麼,就是想像以前一樣蹭一蹭你們的名氣罷了!”
“那麼請問Evelyn,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沈确立馬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道。
“還沒想好給你什麼好處。”花清漓幹笑了兩聲,反問道:“我看你們這個公益活動,用的都是你們前幾年的舊款在擺攤。這活你看起來很不想幹啊?”
沈确被她第一句話氣笑了,低聲解釋道:“就我們工作室每個季度都要組織一個以公益活動為名,實則是低價銷售倉庫裡的過季存貨。這些存貨上架時銷量就不高,放在倉庫裡賣不出去占地方。索性就拿來做公益活動的義賣品。”
“你擺了幾天了?賣出去多少啊?”花清漓擺弄着手中的小娃娃問沈确。
“擺一個星期了,一天擺六十個出來也就賣十來個。沒辦法,畢竟是過季的存貨,質量上難免會有細微的缺點。款式也都是普通款。有時候碰到一些玩家路過,還問我為什麼不擺銷量高的出來賣。我能跟他們說實話嘛?明面上能看出來的事非要我說那麼清楚幹嘛,留點面子給我不好嗎?”沈确無奈地朝着花清漓抱怨道。
“那你們官店月底還上新嗎?”花清漓放下手中的小娃娃問。
沈确捧起花清漓剛剛放下的小娃娃道:“我們老闆讓我們把這批存貨早點清空。在清空這批存貨之前,我們店鋪暫時不上新。為的是給下一次聯名款沖銷量。”
花清漓有些驚訝:“你們也有新聯名?和哪家?”
“怎麼,D社也有新聯名嗎?你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被停職的吧?發生什麼事了?”沈确看向花清漓問。
花清漓回想到自己昨天的百口莫辯就心煩。在把來龍去脈告訴沈确後,還不忘吐槽:“我辛辛苦苦那麼多天的心血,結果确得了個這樣的下場。那幾天的監控也顯示沒有人動過我工位上的東西。我助理給我送了杯咖啡,也沒有動過我桌子上的任何東西。我找不到證據,這太奇怪了。”
沈确聽完花清漓的描述,問:“你隻看了D社的室内監控嗎?有沒有借隔壁幾家商鋪的室内監控對比?監控有可能被替換。你助理每天都會給你送咖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