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漓假裝生氣地将沈确踹開,力道不重卻讓沈确乖乖後退了幾步。
她從台面上跳下來,朝着客廳的沙發上走過去,在沙發上拿了個靠枕抱在懷裡坐下。
沈确洗好碗跟過來,再度黏上了花清漓。
他将花清漓圈進自己懷裡,左手摟着她的細腰,右手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滑向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我想開自己的工作室,再創立一個自己的品牌。最後再開專賣店。所以,我得找個商鋪租下來。然後再辭職——我想我師父不會輕易答應我辭職的。”花清漓靠在沈确懷裡掰着手指細數道。
“沒關系,”沈确寬慰道,“隻要你找準契機,你師父不會強制留你的。”
“你說的對。”花清漓垂眸,心中頓時生出一計,随口感歎道:“好無聊。”
“我有一個美術館雕刻展的門票,就在今天。你想去嗎?”沈确翻開手機,刷出一則美術館展覽的消息問她。
花清漓聽到“雕塑展”三個字,回想起了自己認識的一個雕刻家,道:“雕塑嗎?我記得姐姐的丈夫也是雕刻家來着。”
“你師父的女兒?”沈确知道花清漓說的是誰。
菅雲笙。是雕刻家菅雲舒的女兒。兩父女都是雕刻家。
“嗯,說起來,姐姐去年結婚後我就沒再見過她了。”花清漓回憶道,“我之前太忙了,姐姐的婚禮我也沒空參加。隻給了她紅包來着。”
那場婚禮沈确倒是去替花清漓送了禮來着。
美術館的名字叫做薩拉菲娜,是主理人應如風用自己最得意的雕塑來命名的。
“'Seraphina.'”花清漓小聲呢喃着這個名字,作品的名字大多是創作者的内心的投射。
雕刻家應如風正是菅雲笙的丈夫。
花清漓掃了一眼展覽開放的日期,發現今天正好是開放日之一。她興奮地沖沈确提議道:“要不我們今天就去吧?”
沈确笑了笑,擡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答應:“行~我買票,等你化完妝就過去。”
“ok!”花清漓興奮地起身,走進房間開始化妝。
沈确則換了身黑色襯衫,順便找來一把黑色的雨傘,待花清漓化好妝,與她一起出門。
室外的天空依然是陰沉沉的。
原本的傾盆大雨此刻已經變成了蒙蒙細雨。
積水在凹凸不平的灰色地面上,通過反光變成了散落的鏡子碎片。
花清漓挽着沈确的手臂,乘坐電車抵達美術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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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菲娜美術館。
美術館由于設展的緣故,從前展覽的藝術品全部被搬空,替換成了與設展人相關的美術作品。
今日看展的人較多,大多都帶着拍照設備拍照。
花清漓不是一個喜歡拍照的人。
她挽着沈确在設有藝術裝置的美術長廊裡閑逛。
“不是說是雕塑展嗎?”沈确環視周圍,并沒有看到雕塑。
花清漓手裡拿着剛剛在門口拿的展廳分布地圖,給沈确解釋道:“今天有一個裝置展剛剛開始。哦~有這個'玻璃燈塔水母',搭配上彩燈确實很漂亮。”
“怪不得一路走過來看到很多女生們打扮得很漂亮,還帶着相機。”沈确跟在花清漓身旁感歎道,“不愧是'一生都要出片的中國女人'。”
沈确說着,沖着花清漓玩笑道:“你想拍照嗎?我也可以幫你拍,我的攝影技術還不錯。”
花清漓不屑地“啧”了一聲,邊走邊吐槽道:“别人來幹什麼我管不着。但是你到底是來看展的,還是來拍照的?”
“當然是陪你看展啊!”沈确摟着花清漓的細腰朝一個獨立展廳走去。
這個展廳裡隻有一個展品。那是一個名為“恐懼之形——《薩拉菲娜Seraphina》”的雕塑作品。作者正是應如風。
雕塑诠釋的是一位女性被荊棘束縛掙紮無果,滿懷恐懼卻無能為力,直到被荊棘勒死的狀态。
“Seraphina.”花清漓看着這個令人不适的雕塑,小聲地呢喃着這個名字。
“花清漓?”一個耳熟的女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