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粲粲漫不經心盯着自己漂亮的手指看,沒看這兩人一眼,生怕辣眼睛。
“而且,這長眼的人都能看出來堂姐是讓雷劈了,誰能有這麼大能耐?”
謝玉堂也發現沈粲粲那雙潋滟的桃花眼裡看他再沒有之前的癡情,作為男人,他的虛榮心讓狠狠打擊到了。讓這話一噎,他想到沈皎皎身體一向不好,生怕出個好歹,忙背上她下樓。
至于其他人瞧着沈皎皎無大礙,還有時間和未來妹夫眉來眼去呢,嘀嘀咕咕聚在家屬院外面唠嗑。
此時正是下班的點,來來往往的工人瞧着謝玉堂背着一姑娘往外走,都以為是沈粲粲呢。
“沈師傅,你侄女的臉好像是讓炸傷了,你快去看看吧。”
大家都知道沈老三對這侄女特别好,忙跟他說這事,果然沈老三聽完,憨厚帶笑的臉頓時布滿擔憂,騎着自行車當即就要掉頭去醫院。
“三叔,等等我。”
沈粲粲知道沈皎皎大概率沒事兒,但她不能不去,省得落下話柄,更何況她去醫院還有一件大事要幹。謝玉堂幾人早沒影兒了,她有沒有自行車,幸好碰到沈三叔。
他們到了醫院,醫生正在給沈皎皎看傷,一張臉黑乎乎的,醫生得先用濕毛巾把她的臉擦洗一遍。沈皎皎在謝玉堂溫聲細語的安撫下,忘記自己的臉還抹着厚厚的粉裝病弱。
“咦?這臉上怎麼都是粉?姑娘,你原本的臉色紅潤健康,怎麼抹成這副樣子?你看你都皮膚過敏了。”
醫生越給沈皎皎清理越覺得不對勁兒,這粉都能刮膩子了,難道年輕人流行把臉塗成這樣?她看了一眼旁邊臉色白裡透紅的沈粲粲,也不是啊!
“不……不是,我的雪花膏快過期了,所以塗得多了一些。”
實際是她臉色紅潤健康到絲毫不像體弱之人,隻能時不時搞些廉價的化妝粉遮掩,佯裝大病一場,不然就算沈粲粲是個傻子,她也瞞不了多久。
“對了,醫生,我堂姐自從兒時落水之後,身體一直羸弱,動不動就要生病,她還擔心錢,不肯上醫院,今天剛好來了,能不能給她做個全身檢查。”
“三叔,您能不能先墊上錢,我身上的零用錢實在不多了,等會兒還想給堂姐買她愛吃的糕點,還有壯壯想吃的紅燒肉。”
沈粲粲要是想演戲,完全能拿奧斯卡那種,在場的醫生瞧着都感動不已,見沈皎皎和楊荷花一直抗拒檢查,還幫着勸說。
“粲粲,你爸媽給了三叔好多錢,一大部分三叔都幫你攢着呢。三叔有錢給你皎皎姐治病,你的錢自己留着花。”
沈老三寬厚的大掌想摸摸沈粲粲的頭,可生怕自己手粗,又怕嬌氣的侄女嫌棄他,伸伸手又收了回去,笑得一臉和善,讓旁邊的楊荷花氣到翻白眼。
他并不知道女兒裝病,平日裡确實孩子總生病,每到這時候好好補一段時間就會好,家裡現在倒是不缺錢,但這次既然來了醫院,他想着讓女兒好好檢查一下,省得以後留下隐患。
即便沈皎皎各種不願,但她爹虎眸一瞪,她就不敢再反抗了,一番檢查做下來,醫生看到報告,眉頭一皺。
“醫生,我女兒她身體是不是……”
沈老三搓着手,一臉擔憂盯着醫生,沈粲粲看到沈皎皎母女心虛閃躲的模樣,心下了然,不過此時也裝作擔憂到不得了的樣子。
“堂姐,你别怕,不管你以後還需要什麼補品補藥,我都會盡力給你買回來,你當初救我落水,這些年一直身子羸弱。我和我爸媽哥哥都會報答你,一輩子對你好的。”
謝玉堂現在也更加相信沈皎皎說過的話是真的,沈粲粲念着救命之恩對她說一不二,如果這樣,他倒不如娶了對她癡心一片,善解人意的沈皎皎。雖然容貌比不上沈粲粲,可性子不嬌縱,處處以他為先,不用他放低身段去哄,關鍵是還能容人。
“誰說這位姑娘身體羸弱的?還吃了各種補藥?胡鬧!難道不知道是藥三分毒?好好的身子這麼折騰下去豈不是真要成病秧子了?”
醫生還以為有庸醫誤診,當即激動不已,旁邊一個中醫老大夫也上前把脈,萬分确定沈皎皎身體十分康健,沒有病态。
“堂姐!虧我掏心掏肺這麼多年對你,你為什麼對我說……”
沈粲粲大受傷害,震驚不已,心裡暗罵這該死的降智劇情,原身這個大冤種就讓沈皎皎裝病忽悠了整整五年,按照書中内容,下半輩子還要當牛做馬!
裝病?謝玉堂剛決定要娶沈皎皎,現在就鬧這一出,他抹一把冷汗,慶幸自己什麼都沒說,不動聲色離她遠了一些。
“沈粲粲,這話怎麼說的?你心思就這麼惡毒,巴不得皎皎成了病秧子?掏心掏肺?難道不是皎皎處處忍讓你,你心情好才把一些不要的東西給她?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救了這死丫頭,她居然還敢埋怨你!”
楊荷花抱着沈皎皎,扯着大嗓門在醫院嚎起來,一口一個“我可憐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