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瀾戴手表時小心翼翼到連沈粲粲的手腕都沒有觸摸到,戴好後更是不帶一點旖旎心思地收回手,連表白的話都說得純情隐晦。
與此相反,他每次看向沈粲粲的眼神都格外專注,不過不會讓沈粲粲感受到冒犯,隻會覺得如此強勢的男人任由她掌控,而他甘之如饴。
“謝崽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話落,沈粲粲腳步輕快地上樓,不過一會兒,她拿出來一個裝着皮鞋的盒子。原本那雙鞋讓沈皎皎偷走總給謝玉堂了,加上謝沉瀾拒婚一事,她歇了給他買鞋的心思,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她不知為何又親自挑選了一雙鞋子。
不同于之前随意買的皮鞋,雖然質量上乘但穿起來可能會不舒服,這雙軍用長靴透氣輕便,剛好适合海島的氣候條件。
“算是手表的回禮,對了,要是你永遠等不到我給你戴上那塊手表,你怎麼辦?”
沈粲粲垂眸看着手上那隻精緻的腕表,裝作不經意問道。
“我等了十二年,原本以為會等一輩子……”
謝沉瀾嗓音艱澀,如今能重逢他已經很知足了。
沈粲粲瞬間明白了謝沉瀾的意思,燦若星辰的眸子望向他,纖細的指尖捏住他的衣角,身體也慢慢靠近,腦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隔着衣服,她聽到他胸腔亂了的心跳聲,一下重過一下。
“謝團長,定力不夠哦!”
不過她喜歡。
“兄弟,人家姑娘都走了,你還依依不舍當望妻石呢?”
魏東明在車裡等到沈粲粲離開,确定她不會再返回,結果謝沉瀾還定定站在那裡,沒想到冷閻王愛慕起一個姑娘來是這樣啊!
“對了,你之前說的姑娘該不會就是沈同志吧?”
一個人的眼神可是騙不了人的,這些天謝沉瀾在沈粲粲面前殷勤地不像話,明明沒見過的兩人之間居然有詭異的熟稔。
“是她。”
隻有她。
魏東明耙了耙頭發,一頭霧水,見謝沉瀾大步離開的背影,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也隻好笑笑,說起他和林芳的婚禮。
可惜他樂呵呵地說了一路,副駕的人漫不經心地聽,都不應和,目光膠着在懷裡放着的鞋子上。
“呦!某些人雖然互贈禮物了,可還沒有個名分呢!不像我,馬上就要娶媳婦兒了。”
謝沉瀾涼飕飕地倪了他一眼,薄唇緊抿。
魏東明好不容易能看謝沉瀾的笑話,當然是不怕死地繼續撩撥。
“不會我和媳婦兒都揣上崽了,某些人還沒談上對象吧?”
“當初拒絕師長介紹的時候可是半點不拖泥帶水,現在悔了吧?繼續當你的光棍團長吧!”
魏東明仗着開車,冷閻王不會收拾他,後半程調侃的話一句接一句,成功讓謝沉瀾原本因為沈粲粲而柔和的臉黑得徹底。
車進了部隊大院,剛停好,魏東明撒腿就跑,可趕不上旁邊風馳電掣般追上來的男人,結果是讓拉去訓練場狠狠練了一頓。
“謝團,我的大哥,大爺,我馬上要當新郎了,手下留情啊!”
謝沉瀾拳頭一頓,一個過肩摔結束了這場單方面實力碾壓。
“感謝謝團大恩大德,沒打臉。”
魏東明預感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呲着牙笑,強忍着才沒有一瘸一拐走路。
……
謝家。
“爺爺,我真的喜歡粲粲,隻要二哥肯幫我,我一定能娶到粲粲。”
謝父是上門女婿,他和謝母生的孩子都姓謝,叫謝老将軍爺爺。
當年謝母離世不久,謝父就娶了謝玉堂的娘,兩家中間有幾年鬧得難看,不過謝父表面功夫做得好,後來出生的謝玉堂更是會來事兒,緩緩恢複了往來。
謝玉堂雖然和謝家沒有血緣關系,可他也跟着謝家兄弟叫謝老将軍一聲爺爺。相比于從軍時常不在身邊且性格冷硬的謝家兄弟,謝爺爺更喜歡總來陪他的謝玉堂。
“好好!沉瀾,聽玉堂說你和沈家丫頭走得近,你幫他們撮合撮合,兩個孩子年紀相仿,正合适!”
謝爺爺同樣面相冷硬,眼角處還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平日裡不苟言笑,唯獨面對謝玉堂時一臉慈愛。此時看見謝沉瀾進門,收起了臉上的笑,全然一副命令的口吻。
“謝玉堂他配不上沈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