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芳子,你說她因為這些把自己困在原地兩年,幾乎一句話都不跟我說,她是不是腦殼壞掉了?”
陳清霞回來後氣得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小牛哥仨安安靜靜蹲在門口玩兒泥巴,根本不敢在這時候淘氣。
可李招娣有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陳清霞和她同樣出身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名字,可她不甘于這樣過完一生,付出很多“養着”逃荒來的孤兒顧衛東,是出于善心也是為了給自己未來搏另一個可能。
現在陳清霞和顧衛東這麼幸福,并不能歸結于她命好,而是她已經經曆了困苦和磨難,現在就是她收獲的時候。更何況她并沒有止步于此,沒文化不認字她就學,如今在陶瓷廠還是勞動模範,帶着人跑市場哪裡會容易,可她就是絲毫不怯。
陳清霞因為李招娣這事兒打開了話匣子,回憶起以前的苦日子,頓時嘴裡像是吞了黃連,眼淚也噼裡啪啦落下來。
沈粲粲和林芳看得出她是想找人傾訴,也沒安慰,還及時讓小牛哥仨去屋裡看畫本,省的到時候一帶三全哭起來。
“我沒随軍之前那日子更苦,我和我東子在小紅星和小海星之前還懷過兩個,都因為我那缺德的哥嫂不小心流掉了,後來三年都沒懷上,我那會兒倒是想吃藥來着,東子把我罵了一頓……這不到了家屬院,遠離那些糟心親戚又懷上了。”
“日子都是自己過得,哭和甜别人怎麼能體會?李嫂子也是因為身邊隻有你一個朋友才想岔了。我們現在能幫李嫂子的就是不要再執着于生子了,她得走出來。”
沈粲粲甚至有種不好的預感,杜長順母子都不是什麼好人,現在還有個滿腹算計的沈皎皎,之後不一定怎麼着呢,可想而知李招娣在這其中日子不會好。
“我把她罵了一頓,我想的是等她坐完月子來陶瓷廠學習,之後怎麼樣先不說,起碼人得往前走。”
三個人現在是想到一起了,陳清霞說完這句話後,她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沈皎皎到底是想幹什麼?先是每天在杜教授身邊湊,還挑撥你們之間的師生關系,現在又和杜長順攪在一起?”
自從沈皎皎來了海浪島也幹了不少大事,說到杜家不由得就想起她,林芳對她實在沒有好感,此時和沈粲粲說起她眉眼間盡是嫌惡。
沈粲粲沒把那本破書看完,隻看了前面的劇情,更何況那會兒沈嬌嬌的書還在連載中,誰知道這人要把女主,也就是幻想中的她自己寫的多神通廣大,得到多少大佬的無腦提攜?
“大概是這位杜團長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她想多認識些厲害的人吧。”
即便在穿書前,沈粲粲和沈皎皎也相處不多,但也通過她做得那些事知道這人是個不利不起早的。
“哈!杜長順這這樣的不讓降職,遣退回老家就不錯了,還前途無量?不如相信我能長到一米七吧。”
沈粲粲和林芳憋笑看向陳清霞,說杜長順也沒必要拿自己一米五五的身高來說事兒吧?
外面謝沉瀾幾人剛下班回來就聽見自家媳婦兒在中間的院子裡笑個不停。
“呦!粲粲,你家謝團長這是要給你做什麼好吃的?我這今天氣夠嗆,我和東子在你家蹭頓飯,你不介意吧?”
陳清霞聽見門開,扭頭看見謝沉瀾提着五花肉回來,而且現在才注意到院子陰涼處一個大水盆,裡面放滿了海鮮。
“嫂子,粲粲要是介意的話,早把我和東明趕出去了。”
林芳和魏東明幾乎在沈粲粲這邊搭夥吃飯了,她這話說完,魏東明當即笑得一臉得意,還想搭着謝沉瀾的肩膀表達感激之情,結果換來他口中的好兄弟一個肘擊。
“你們兩個别想吃白食,過來幫忙。”
謝沉瀾指揮魏東明處理那一盆海鮮,讓顧衛東搭鐵闆燒架子,而他到廚房調醬汁,搬桌椅到院子裡。
原本沈粲粲處于孕期,這些醬料太重的食物還是要盡量你面前,可她為了吃這頓鐵闆燒和謝沉瀾鬧脾氣,前些天從一大早開始就不理他,晚上更是肚子跑到隔壁去睡,任憑他說盡軟化都無法敲開門,可又不能硬闖。
于是謝沉瀾這些天都在從空間莊園拿了一本食譜,一有時間就翻閱,這些天菜色明顯在清淡的基礎上好吃了不少。他還特地做了一塊鐵闆,調出勉強适合孕婦吃的醬汁,不過也隻能偶爾吃個一次。
大家還沒試過這麼吃,自己喜歡吃什麼就在鐵闆上随心搭配,沈粲粲看到謝沉瀾給她端來一小盤精心搭配的吃食,總算是願意給他一個笑容了。
謝沉瀾一臉無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看到她吃的開心,把沖好的奶粉放到她手邊。
“喂,我精心打理的頭發都被你揉亂了!謝崽崽,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
沈粲粲顧忌到不遠處還有人,盡量壓低了聲音,還悄悄洩憤般擰了一把謝沉瀾的耳朵,不過她發現男人的耳朵讓她揉的泛紅,又有些不忍,喂給他一口烤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