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辰穿好衣服就打算出門去打水洗臉。一推開門,劉辰差點被吓了一大跳,昨天領回來那兩人正端着一盆水站在他門口呢。
看到劉辰出來,弟弟率先走上前向劉辰行禮,并把水端進了屋裡,說要伺候劉辰洗漱,劉辰趕忙推說不用,讓他們直接放下就好。劉辰自己很快就洗好了臉,走到那兩兄弟面前直接問道:“你們能說說那紅姑為什麼要将你們吊起來嗎?”
那兩人聽到問話後有些許慌亂,不過還是據實答道:“因為我倆偷偷逃了出去,最後又被抓了回來。”
劉辰看了下他們有些躲閃的眼睛,接着問道:“如果隻是逃了的話,想來紅姑也不會想要置你們于死地吧!說,你們究竟還幹了什麼?”劉辰猛的一下提高了音量,吓得兩人一哆嗦。
可是他們又不敢不回話,隻得嗫嚅道:“我們還打傷了汪員外。”
“那汪員外是何人?你們為什麼要打他?還不趕緊如實說來,若是敢有半句虛言,我就把你二人以背主的名義直接扭送官府,生死勿論。”劉辰話說得又急又厲,竟是把他們二人給鎮住了。
在這個時代,主子若是把奴才以背主的名義扭送官府,那這奴才多半是活不了了,就算是能活下去,也會被賣做最低等的苦力,過豬狗不如的日子。
他二人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之前有膽子敢打汪員外,不過是逼到絕境時的一點少年意氣,真要他們反抗強權,他們也還是不敢的。
因此,二人連忙跪下了下來,直直的磕了幾個響頭,磕得地面砰砰作響。劉辰隻是等着他們回話,并沒有叫他們起來的意思。
二人把頭都磕得有些紅了,才敢擡起頭來回話,這次開口回話的還是弟弟,他帶着些許顫音回道:“汪員外是我們當地的富紳,經常來往醉仙樓,那日他點了樓裡的音兒姐姐伺候,我們進去送酒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灑了幾滴在汪員外身上,那汪員外一腳就把我踢翻在地上,他看到我的臉後又起了别樣心思。
晚間他留宿在醉仙樓,一個姐兒都沒叫,就是欲向我下手,我不堪受辱,不得已才打傷了他,打了人之後我就帶着哥哥跑了,在外面躲了一陣子又被抓回來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哥哥在聽到弟弟說是自己打傷汪員外時,立馬開口反駁道:“是我打傷的汪員外,與我弟弟無關。”說完又砰砰砰地磕起頭來。直磕得臉面染血也不停下,顯然一副劉辰不相信就磕死在這裡的架勢。
弟弟還想與哥哥争辯是自己打傷的汪員外,劉辰看出他的意圖,直接大喝一聲讓他們倆都停下來。
劉辰淡淡地說道:“我再問你們最後一次,真沒别的事兒了嗎?再此之前若是還做過别的錯事,今天統統說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以後讓我從别人口中得知還有其他你們沒有交代的事情,你們是知道後果的。”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弟弟飛快地對哥哥眨了下眼睛,哥哥并沒又理會弟弟的小動作,而是聲音沉沉地開口道:“我們還逃跑過一次,被抓了回來,除此之外再沒别的了,還請公子明鑒。”說完就俯身于地,靜聽吩咐。
劉辰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買你們回來的目的并不是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最初隻是覺得你們可憐想救你們一命罷了,你們也知道,買下你們也是花了銀錢的,我也不想做什麼虧本的買賣。現在有兩條路給你們選:
第一條路,你們如果現在想離開也是可以的,我買你們的時候花了十兩銀子,就當這錢是我借給你們的,兩年之内你們賺到這筆錢并且回來歸還給我,我就帶着你們的賣身契去官府消籍,還你們自由。
第二條路,我不日就将參加科考,身邊正好缺個書童,我想你們都是認字的吧!我給你們每人一月二錢銀子,什麼時候攢夠錢,什麼時候就可以走。”劉辰看他倆被養得嬌好的臉就知道,他們一定是被紅姑好好教養過的,識字這種最基本的定是早就教過,隻不過後來紅姑終是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什麼賺錢的想頭才要棄了他們。
兄弟二人聽完劉辰的問話趕忙回道:“我們是識字的,我們都選第二條路,還請公子收留咱們。”
其實這還用得着選嗎?這大冷的天,又身無分文,出去就是一個死啊!
兩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答應留下。再則,劉辰開出的條件可以說是相當優厚了,不管從哪方面看,現在留在劉辰身邊都是最好的選擇。
劉辰會沒想到這些,他當然想到了,而且他還非常想留下他們二人,那為什麼給的兩條路都是放他們走的呢?這不是傻嗎?當然不是。
劉辰根據他們昨晚的表現來看,他們根本就沒有長久留下來的意思,既然這樣就更不能強行要他們留下了。但是如果給了他們可以離開的希望,那他們現在不但不會走還會好好的留下來。隻要留下來,那麼劉辰的目的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