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信逸正想着救劉辰的辦法呢,聖旨先一步到了承恩公府。
陸信逸既然就在這裡當然不可能不出去接旨,于是他就跟着還未走遠的徐立沛一同走到了前廳接旨。
到了前廳,發現承恩公徐攆并徐立坤和徐立澤兩兄弟也在,看來對方是真的不想見自己才派了家中最小的徐立沛來。
這時候下聖旨到徐家到底是為何,難道又要派承恩公去守一陣子遼東?
這本是常事,隻要徐家剛打完勝仗呼聲最隆的時候,皇帝總會挑一個地方讓他們去呆個一兩年。
可是現在徐家不是沒出去打仗嗎,到底是為什麼呢?
按下心底的疑惑,仔細聽着聖旨的内容。
宣旨公公見衆人都跪下了,才清了清嗓子道: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承恩公徐攆征戰多年,功勳卓著,朕念其年邁,需珍之重之,榮養以謝天之幸。故賜黃金百兩,即日起便可啟程回太原。其餘三位小将,可留在京城待五公主大婚後再行離開,欽此!”
在場的幾人聽完後皆有點震驚。陸信逸震驚的是皇帝這次竟然沒讓徐将軍去守邊,不和常理啊。他不知道的是,徐攆的兵權早就被收了回去,不是皇帝轉性了,而是變本加厲的猜忌起來。
而徐家人震驚的則是皇上竟然這麼快就給小妹賜婚了,不知道到底選的是哪家的郎君。
雖然他們當天就知道了外甥女可能與那小子有的肌膚之親,但心裡總還存着那麼點僥幸,希望可以幫她選一個中等宦官之家嫁過去,即便是官職再低些也無妨,隻要人忠厚老實,有他們看護着,将來也差不了。
可是皇帝這麼快就賜婚了,難道早就選好了人家?徐家人皆是滿臉疑惑。
反正是不可能去和親了,隻要不去和親,嫁給誰不是嫁!至少承恩公府是一定會給淑妃娘倆撐腰的。
想罷,徐立沛覺得心裡的一顆大石終于放了下來。轉身就想去後院找把劉辰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
徐立坤到底想得周全些,連忙把宣旨的黃公公給迎進了門。這黃公公本是司禮監大太監李德全的外侄,最愛搶這傳聖旨的差事,不管去哪傳旨,總少不了他的好處不是。
徐攆是老臣了,宮中也有些勢力在,不可能連各人的秉性都不知道,這黃公公最是貪财,多給他些銀兩,該問的也就問出來了。
皇上既然派他來,自然就沒打算瞞着徐家,再說了,公主嫁人這麼大的事想瞞也瞞不住。
把黃公公請到客廳,徐攆就吩咐下人端上的一盒錦緞,至于錦緞下面是什麼,明眼人都應該知道。
黃公公從小厮的手裡接過,輕輕一掂,臉上的笑容就又大了些,開門見,山道:“不知承恩公想向咱家打聽什麼事啊?先說好,雖說咱家看中你這匹緞子,可不該說的咱家也是不會說的。”
徐攆趕忙擺手道:“怎敢為難公公,我想問的不過是五公主的婚事罷了,不知皇上把嬌嬌許給了哪家?”
黃公公聽到,有些輕蔑地一笑,随口道:“許給哪家徐家難道不清楚嗎?那人不正在你們徐家嗎?皇上金口玉言:‘一女豈可侍二夫,此等有礙皇家顔面的事,不處死她已經是天大的恩典。要麼嫁,要麼病故,自己選吧!’
最後啊,還是淑妃娘娘大義,替五公主接了這道聖旨。我聽說這劉公子可是被你們打得不輕吧,可得小心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五公主可就隻能守活寡了。”說完把手裡的浮塵一甩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了。
徐将軍也沒有了送一送的心思,吩咐管家把人帶出去算完。
突然,徐立澤一拍大腿,猛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往後院狂奔。
這時徐立坤也反應了過來,不顧徐老爺子陰沉着臉,也拔足往後院狂奔。
能不急嗎,再晚,小外甥女就要守活寡了。
心想,立沛那小子沒輕沒重的,不會現在那姓劉的已經一命嗚呼了吧!得趕緊的呀!
徐立澤趕到後院牢房的時候,看到劉辰剛被吊了起來,臉色還好,不由得松了口氣。
伸手去奪過了徐立沛手裡的鞭子,一邊讓下人去把劉辰放下來安置到客房裡,一邊拉着徐立沛往外走。
徐立沛為自家二哥打斷自己教訓那小子正覺得心裡氣憤呢!這冷不丁的又是安排客房又是把他叫到一邊的,突然心裡就升起了些許疑惑。
到底是啥事讓二哥如此反常,上次他還說要和自己一起教訓這個欺負小外甥女的登徒子呢!
他腦子本來就直,也不欲多想,直接聽聽他哥到底要說些啥。
徐立澤也不跟他繞彎子,直言道:“皇上給嬌嬌賜婚了,賜婚對象啊,就是這個姓劉的,說什麼一女不可侍二夫,不嫁就直接去死。你說我們能讓小外甥女守活寡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啊,徐立沛心裡這樣想着。
可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