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草原去!”
霍刀聽完楚言的經曆,腦子裡面不斷回響着這句振奮人心的話,原本臉上的面具盡去,流露出一股悲壯的神情,“楚兄,是為兄的氣量狹小了,你這次一次性把這麼多糧食送來山上,你跟镖局那邊怎麼交待,我可是知道的你們各地分舵都受總舵挾制。”
“看來霍兄對于镖局的事知道得不少啊,沒錯,我們是受總舵的挾制,但現在糧食不是在我手上麼,我說給誰就給誰,他們難道還能上三條山來搶不成,最多也就是将我免職,換個人過來罷了,頭掉了碗大個疤,況且他們的懲罰從來沒有砍頭這一項,救了這麼多兄弟免職也無有不可。”
霍刀臉上神色嚴肅了起來,“楚兄,話不是這麼說的,我還期待着日後跟你合作呢,管他撈什子龍門镖局,我霍刀隻認你這個兄弟,他們要是敢把你換咯,老子的刀可是不長眼睛的,兄弟你說罷,他們到底派你過來跟我談什麼生意?”
劉文昌見霍刀答得如此幹脆,在桌子地下狠狠的跺了他一腳。
霍刀卻像沒事兒人似的繼續看着楚言等他給自己答複。
楚言神色有些訝然,自己還沒說呢對方就直接問起了條件,看來校長說的果然沒錯,“隻有真誠能打敗真誠!”
“霍兄高義,那楚某就直說了,我們總舵主想讓您加入龍門镖局。”
霍刀和他旁邊的劉文昌都愣住了,讓他們加入龍門镖局?
他們可算得上是反了朝廷出來的,龍門镖局敢跟朝廷作對?
見兩人驚異神色楚言趕緊解釋道:“我們并不是讓你們改旗易幟,隻是你霍當家和旁邊這位劉文昌劉先生兩人歸于镖局,其它人仍由你們各自統領。”
霍刀怎麼想這事兒對方來說都是虧本的買賣,遂開口問道:“我們雙方并無牽制,這山上都是我的人,又隻聽我的,萬一哪天我不想跟你們幹了,你們不是啥都撈不着嗎?這麼虧本的買賣你們總舵主能幹?”
“這就不勞霍兄費心了,我們自有我們的打算,我們總舵主不忿朝廷割讓幽、冀兩州久矣,他說了,隻要你們不跑去投靠鞑子,争搶着去當奴才,我們這些銀錢就沒有白花!”
霍刀激動的将桌子拍得震天響,連聲大叫了三個好字。緊接着說道:“我霍刀這輩子沒服過誰,我敬你們總舵主是個漢子,好心胸好氣魄,我霍刀這就跟着幹了,劉軍師,你要不也跟着一起幹了吧,這樣也不用你每天想破腦袋為我們籌集糧草了。”
劉文昌歎了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這倒是我處處妄作小人了,你且說說,你且需要我們做些什麼?我們又能得到些什麼?”
楚言又向兩人揖了一禮道:“好,那我便先簡單說說你們能得到什麼吧!如果霍兄同意加入我們镖局,那我們将會對中條山定期支付基礎饷銀,這基礎饷銀是無關過關的商隊多少,無關天氣旱澇,無關戰争與否我們都将發放的銀兩,這就能保證上山的民衆餓不死。這另一部分呢被我們稱為績效饷銀,這就與關内進出貨物多少,與天氣,戰争等都相關了,反正就一點多掙多拿,少掙少拿。”
劉文昌瞪着犀利的老眼逼視着楚言道:“聽起來是很不錯,但這樣我們豈不是要全掌握于你手了?一旦你們斷了營收,我中條山的老弱不得餓死?”
“劉先生此言謬矣,不管是我還是霍兄弟都認為,此條協議的達成必定是在我們相互信任的基礎上的,冀州人不騙冀州人,如果不是出于信任,不是出于對幽、冀兩州百姓的同情我們幹什麼要上這中條山,大熙疆域何其遼闊,又有無數地方是我們龍門镖局未涉足的,有富饒或美麗的地方,我們是非幽州、冀州不可嗎,不是的,我們是想幫你們一把。
試想,如果沒有我們,霍兄您自己說,你們還能堅持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你們在這裡确實是阻斷了往來的商路,給蒙古鞑子制造了一定的麻煩,但沒了商路,你們也就沒了糧食的來源,隻怕到時候不用鞑子來攻,你們自己便要先餓死了。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是是是,楚兄不要生氣,劉軍師隻是說得急了些,但話糙理不糙,兄弟我這不是也沒什麼保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