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場都伏地跪拜之時,賀孝安手上也脫了力,手裡的刀嘭的一聲滑落在地,但另一隻手仍死死地扣在震山虎的脖頸之上,但凡震山虎稍有異動,他馬上就能捏爆他的喉管。
劉辰見賀孝安那一副快要支持不住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不忍,傳令讓自己的親兵過去押解震山虎,順便将賀孝安扶下去休息。
沒成想這賀孝安還是個倔脾氣,自己的好意他不領,躲過要來幫着他押解的親兵,拉着震天虎一起跪坐在地上,半截身子壓在震山虎腿上,想省些力氣,好讓他能死賴在這兒看着這些山匪都被押下山。
劉辰也不跟他多廢話。待半斤找了兩個人把震山虎的老虎椅給擡出來,劉辰大馬金刀的端坐其上,打算就在這後山的空地上對這些土匪們“過堂”了!
按劉辰事先拟好的條陳,但凡手裡頭沾過命案的站在一邊,這其中又把非戰鬥中殘殺過良民的單獨挑出來站在一邊,剩下的則是詢問些有無奸銀婦女,有無強取豪奪窮困,因何上山的等等,待把這些林林總總的都問了一遍,山匪們也都分類好了。
劉辰命人先将那些兇殘濫殺之人直接拉出來跪作一排,這時,再挨個訊問是否知曉山中所藏金銀的位置。這期間震山虎就被壓跪在一旁,嘴早被他自己都襪子給堵住了,自是發不出聲音的。
大牛謹遵剛從樸熊那裡偷學來的“審訊技巧”,一個問題他隻問三遍,每問一遍隻停頓十個數,三遍問完沒有回應就馬上就給他一刀。
大牛數數又數得極快,往往在第一個人還在猶疑是硬氣一下還是全盤托出的時候斬頭刀就落了下來,溫熱的血撒在第二個人的頭上、臉上、身上,把後面的人直接吓尿了褲子。
起先還有些硬氣的幾人早就不吱聲了,一連聲的大喊:“我們知道!”
在幾個“心腹”之人的帶領下,大牛帶着人将青龍寨翻了個底朝天,一共搜出了十五萬兩的白銀,糧食一萬多旦,全都藏在後山的地窖之中。
令劉辰沒想到的是,這馮秃子竟然私藏了五千兩金子在自己的床底下,這事兒連馮秃子自家的媳婦兒、小妾都不知道,還是其中一個心腹手下為了保命交代出來的,那人說,他也是在給馮秃子處理被他玩沒了的婢女屍身的時候,無意絆了到床角這才發現的,當時可把他吓得不輕。
這馮秃子平日裡太過心黑手狠,他生怕讓馮秃子知曉他看到了他藏金子的事兒,到時再被馮秃子殺人滅口,恐怕孩子婆姨都活不成,也就一直沒敢告訴任何人,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看見馮秃子猛的被殺他還好生慶幸了一番,隻要他能扛過這一朝,到時候他再回來悄悄把金子取出來,他下半輩子豈不是不用愁了!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大牛愣頭青似的審訊方式讓他徹底絕望了,他相信,隻要他不開口,他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就直接招了。
他這一說,可把旁邊被掼在地上的震山虎氣得不清,要不是親兵們按得緊,他那樣子像是死也要跳起來給馮秃子的屍首踹上兩腳的。
一通審訊下來,這些年寨子裡頭傷天害理的事兒,有一大半都是馮秃子起的頭。震山虎一般隻圖财,馮秃子則是斬草除其根,财也要人也要,用完之後一個活口都不想留。
震山虎好幾次因為這事兒跟馮秃子發生過争吵,但因這馮秃子也是這青龍寨的老人了,手下又占了泰半的人馬,現在又是這麼個兵荒馬亂的時節,牽一發而動全身,輕易還就真不敢動他,隻能由着他胡來。
大牛審訊完突然就來了句,“這麼說來,這震山虎還是個好的了,侯爺可得饒他一條性命!”
劉辰被大牛的憨直給逗樂了,也沒說殺,也沒說放,處理完罪大惡極的一批人就帶着其餘人下山去了。
下山之後的事蔡文也早就安排妥當了,這蔡文原本是這富世縣旁邊的一家富戶,兩三年前眼瞅着這富世縣就要變天了,就直接棄了家中田畝去蜀郡投靠他舅舅去了,沒想到南蠻突然來犯,他也沒能逃得出去,被劉辰給抓了“壯丁”,後來見他識文精算就被吸納進了川蜀大學,經過半年多多的學習,現在對于人員物資的分配他早已十分精熟,劉辰對他很是看好,這次出征就帶了他出來。
對于這些人的安置根本不用劉辰過多操心,周圍的村子都還空着呢,直接把這些人放進去,男女老少分開管理,青壯單獨收押。
青龍寨上的房子全都拆除,能再用的全都帶走,拆不掉的一把火全都燒掉。
劉辰可不想他一走又冒出個什麼寨來豪霸一方。
等回到營地,劉辰第一時間提了震山虎上來,震山虎被捆得結實帶了進來,劉辰讓人直接給他松了綁。